朱慈爝回到卧室,因心里想着如何护驾父王,躺在床上一直难以入眠。
穿越而来他,知道父王一登基就面临逃亡,也知道逃亡路上有几次危险。
辗转反侧,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给登基的父皇送一份特殊的礼物,让这份礼物在今后逃亡路上危险来临时启发父皇。
明天朱由榔就要启程前去登基称帝了,朱慈爝爬起来,连夜将登基礼物赶制出来,装进信封,将信封密封好,在信封正面写上“父皇密存”四个字。
冬月十七,清晨。寒风呼呼地吹来,刮在脸上有些剌骨。
但是,桂王府的家丁家眷已经忙着收拾衣物了。
朱由榔也起了个大早,在书房里收拾重要物件。
大家都忙碌着,没有人陪朱慈爝玩,他只能在府里转来转去。
朱慈爝转到朱由榔的书房前,看到父王这里翻翻,那里看看。
他便蹦跳着跑进书房。
“父王也在收东西呀,大家都要去哪里呢?”
“去肇庆。”
“父王去肇庆登基称帝呀?”
“是呀,父王明天就要当皇帝了。”
“父王当了皇帝,那爝儿就成皇子啦?”
“对的,爝儿聪明。”
“父王当皇帝,可喜可货,爝儿送您什么礼物呢?”
朱慈爝假装用小手挠了挠脑袋,做出一副小大人沉思的样子。
“爝儿要送父王礼物呀?”朱由榔睁大眼睛问。
“是呀!儿臣送父王一样东西,稍等,爝儿马上就来。”
朱慈爝欢快地跑出书房。
片刻,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又跑了进来。
“爝儿,送父王什么礼物呀?”朱由榔望着儿子好奇地问。
“儿臣不能告诉父王,父王可否答应爝儿,别当着爝儿和他人的面打开信封。”朱慈爝眼巴巴地望着朱由榔,等待父王的回答。
“好的,父王答应你。”
“父王,可要说话算啊!我们还是拉钩吧!”朱慈爝说着,伸出小手指。
朱由榔也伸出了小手指,父子的小手指钩在了一起:“拉钩,拉钩,一百年,不反悔。”
拉完钩,朱慈爝向前一步,恭敬地给朱由榔鞠躬。
“祝父王登基顺利,旗开得胜。”说着,双手将信封呈上。
这一刻,朱慈爝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祈望这份特殊的礼物能助父王逃过清军的追杀。
“谢谢爝儿!”朱由榔接过信封,看了一眼。
信封中间写着“父皇密存”,下边落款签上“爝”和日期:1646年11月18日。
朱由榔将信封连同收拾好的文件一并装进公文包里。
这时,妻子王氏走了进来:“王爷,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需要臣妾帮忙不?”
“收拾好了,就一些重要物件而已。“爝儿很懂事,还给我送了登基礼物呢。”朱由榔摸了摸朱慈爝的头,对爝儿夸奖一番。
“爝儿两三岁的孩子,能给您送什么礼物呀?”
“密秘,爝儿要求保密。”
“哦,你们父子也有密秘呀,那我不知为好,臣妾给王爷更衣吧。”王氏说着从衣架上取下官服,给朱由榔穿上。
“王爷,此去风云不测,可否再思量思量?”王氏一边为朱由榔扣扣子一边劝道。
王氏所言即是,朱由榔现年虽说二十三岁,但是养尊处优,历练较少。
此前曾封为永明王,封地在湖南南部,可他从未去过封地,一直生活在广西,未离开过父亲桂端王朱常瀛的庇佑。
二十多年来,朱由榔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现在却要登基称帝,与强大的清军抗衡,这简值不是一般的危险。
“拯救大明,本王乃皇室正统血脉,岂能袖手旁观。”朱由榔大义禀然,掷地有声。
听了朱由榔这句充满血性的话,朱慈爝对父亲的敬畏油然而生。
朱由榔作为大明最后的藩王,登基称帝,拯救大明于水火之中,光复大明王朝,是职责所在。
再说,每个有血性的藩王都应该这样选择。
朱由榔登基称帝,朱慈爝作为大明皇室血脉、朱由榔之子,护驾父皇、助父皇收复失地、光明大明也是自己的使命。
他向父王提出:“父王,请允许爝儿随您前往。”
上阵离不了父子兵,朱由榔虽说此去是称帝,但跟上阵杀敌没有多大区别。
“父王同意。”儿臣有此心意,朱由榔心中切喜。但也生出一番感慨,你三岁不到,何时才能助父一臂之力呀?
“谢谢父王。”朱慈爝也格外欢欣。
“时辰已到,请王爷启驾。”瞿式耜巡抚大人前来催促。
“通知下去,本王启驾。”朱由榔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牵着朱慈爝,坐上了自己的专属座驾。
妻子王氏及家眷尾随其后,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驶出桂王府。
马车咯嘎咯嘎地前行了六七个小时。朱慈爝看到父王伸了伸懒腰,很困倦的样子。
“我给父王锤锤背。”朱慈爝说着,移动到朱由榔的一侧,用两个小拳头在朱由榔的腰背上均匀地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