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瞿式耜启程去了广州,与朱聿鐭商议拥立朱由榔为帝之事。
谁料,他的广州之行并不顺利,不但没有促成两广联手,反而激进朱聿鐭仓促称帝。
冬月初五,朱聿鐭在广州继位称帝,改年号为绍武,以明年为绍武元年。
三日后,朱聿鐭称帝的消息传到梧州。
文安之、瞿式耜等人闻之大惊大怒。
一番商议后,决定拥立朱由榔称帝,朱由榔毕竟是崇祯皇帝册封的桂王,他称帝名正言顺。
冬月十六午后,寒露已过,天气微凉,两辆官轿抬进桂王府。
文安之、瞿式耜先后从轿里下来,直接进了朱由榔的书房,似乎没有看到朱慈爝。
此时,朱慈爝独自在父王书房前的凉亭里玩积木,欲欲不得寡欢,脸上写满愁苦。
怎能不愁嘛?此时的大明王朝,气数已尽,到处是军戈铁马,生灵涂碳,大明江山,风雨飘摇。
清军正在向“两广”进攻,作为桂王之子,他生不逢时,完全有可能被铁蹄踏死、乱箭身死,或者死于逃亡之中。
朱慈爝前世所学的历史记载,朱由榔的长子朱慈爝就是在父王称帝后逃亡中失散的。
现在自己穿越成了朱慈爝,随着父王的称帝,就面临着逃亡,在逃亡中自己就失散了,自己三岁还差几个月呀。
此时文大人、瞿大人正在书房里与桂王朱由榔商议登基之事。
朱慈爝知道,此时的明朝,战事纷纷,改朝换代,风起云涌,当皇帝是最危险的职业。
李自成、朱由崧、朱聿键、朱以海,哪一个藩王称帝能有好下场?
想到这些,朱慈爝心里矛盾极了。
大明王朝危亡即,他又希望父王称帝救大明于水火之中。
可他知道,父王一旦称帝,就面临清军一路追杀,他和父王都凶多吉少。
支持父王称帝?还是不支持呢?
眼下,就在朱由榔的书房里,文安之、瞿式耜正在全力推崇朱由榔称帝。
“王爷是大明正统血脉,您称帝名正言顺,您不称帝,大明真的就亡了。”
“本王一点准备都没有,无论财力、兵力都不具备条件呀,称帝了,那可要与清军真刀真枪的干呀。”
“在当前的大明王爷中,数您的威望最高,只要称帝,大明旧部就会归随于您,反清复明就有希望。”
“别急,容本王在再想想。”
“机不可失,失不在来,王爷别再犹豫了,快作决定吧。”
“别说了,你们先回吧,本王静一静。”
……
瞿式耜和文安之怏怏地从书房出来,看到朱慈爝在凉亭里玩积木,便走了过去。
“慈爝,一个人在这里玩积木呀。”瞿式耜问。
“是呀,瞿大人、文大人,找我父王有事呀?”朱慈爝做出一幅专心玩积木的样子。
“是呀,但事情没有谈妥。”瞿式耜脸上流露出无奈的表情。
“哦,慢慢谈吧,您们大人的事情,我们小孩又不懂。”朱慈爝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慈爝啊,几天没有去悟道堂了,我们去那里温习温习?”文安之走到朱慈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好吧!”朱慈爝收起积木,便朝悟道堂走去。
来到悟道堂,文安之、瞿式耜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朱慈爝又会在了主座上。
“慈爝呀,现在清军占领了江西赣州,正在进攻广州,情况非常危急,必须动员桂王尽快称帝,不然清军打过来,就群龙无首了。”瞿式耜焦急地说。
“慈爝呀,我们想请你劝劝你父王,尽快称帝,大明一日无君,就是一盘散沙,后果不堪设想呀。”文安之干脆直奔主题。
“怎么会一日无君呢?朱聿鐭几天前不是在广州称帝了吗。”尽管两位大人故意隐瞒这一消息,但想不到朱慈爝竟然还是知道。
“就是因为朱聿鐭在广州称帝,才更要拥桂王称帝,你想想,朱聿鐭称帝必然引来清军大举进攻,广东要不了几日就沦陷,桂王及早称帝,以便作好防御啊。”
朱慈爝觉得文安之的这番话不无道理,但他心里还是有所顾虑。
“之前我们已经分析过了,目前争取朱聿鐭已经失败,天时与人和我们都不占优势呀,我父王称帝,根本没有实力与清军抗衡呀。”
“桂王称帝,表示大明王朝未灭,你不是说过,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跟清军周旋,寻找机会反击,总比眼前被清军灭了好啊!”
文安之还是说动了朱慈爝,他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劝劝父王吧。”
朱慈爝暗想,你们两位大臣都说服不了朱由榔,我一个三岁孩子怎么说服得了他呀。
……
晚饭过后,朱由榔就进了书房,朱慈爝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进去。
“爝儿,有事吗?”
“好久没给父王汇报悟道心得了。”
“哦,最近有什么新的感悟吗?”
“回禀父王,悟出了救明之道。”
“救明之道?爝儿说来听听。”
“大明王朝危亡在即,父王是唯一能挽救大明的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