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您也来了,请进。”看到大学士吴贞毓踏着清晨的阳光向悟道堂走来,朱慈爝赶快迎上去。
“文大人、瞿大人到了吗?”吴贞毓抬头看了看“悟道堂”扁额问。
“到了,在里面喝茶呢,吴大人,您请。”朱慈爝左手压胸、右手引路。
“吴大人好,今天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吴贞毓刚跨进悟道堂,文安之便与他打招呼。
“二位大人好!我再不来,这头脑都快成木头了。”吴贞毓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
吴贞毓和朱慈爝落坐,加上文大人和瞿大人,四人一人坐一方,这悟道堂的坐位就分不出主座次座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是三位大人外加一个孩子也有一台戏哦。
“慈爝,今天两位大人来了,讲点什么呢?”在三位大人中,文安之年龄最大,资历也最深,他率先发话了。
“嗯……”朱慈爝想了想说。
“崇祯皇帝的死因,一直是个谜,外面有各种流传,各位大人怎么看?”朱慈爝抛出了研讨的话题。
崇祯之死虽然过去了两年,但这事短时间是不可能从人们心里抹去的。
朱慈爝之所以重提此事,是想从中悟出点大明没落的道理。
此话题非常沉重,毕竟是皇帝自缢,又发生在自己身边,大家都感同身爱。
“闯贼打进京师,是当朝之辱,崇祯皇帝难辞其咎,闯贼破城,他无能力挽狂澜,更无颜面对臣民,也许自缢是最好的选择。”
吴贞毓第一次到悟道堂,便率先发言,按他的意思就是抛砖引玉。
“吴大人所言虽有其理,但臣不赞同这一说法,臣认为大明走向危亡,不全是崇祯皇帝的责任。”瞿式耜心情有些沉重,他喝了一口茶缓和一下情绪。
“崇祯皇帝选择自缢,其因是不想落入闯贼之手,他是用命维护大明一国之君最后的体面呀。”瞿式耜说着说着硬咽了。
“崇祯皇帝是最辛苦、也是最敬业的皇帝,他接手大明王朝时,大明已是一艘破船,经不起任何风雨,他日夜操劳,苦撑了十七年,不容易呀!”
文安之作为大明大学士,在他内心深处,他是特别尊崇崇祯皇帝的。
“崇祯皇帝自缢,那是无奈之举、无望之举、绝望之举啊。”文安之用三个“之”表达他内心的感慨,也表达他对皇帝死因的看法。
“慈爝呀,我们三位都讲了各自的观点,你听了有什么感悟呢?”吴贞毓轻瞟了朱慈爝一眼,随便问了一声。
直到此时,吴贞毓还认为朱慈爝只是个孩子,这一问也只不过是问问而已,他这两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感悟呀。
“那慈爝说说想法哈?”朱慈爝逐一望了望在坐的三位大臣,三位都逐一点头。
“慈爝认为,崇祯皇帝自缢,其根本原因是——”朱慈爝一字一句地说。
“含”
“恨”
“而”
“死”
“崇祯皇帝的恨,从何而来,从大明当朝的官员而来。”
“从崇祯皇帝自缢的前十天,在官员的身上发生的一件件不可理喻的事,便可见之。”
“三月初六,闯贼离宣府还有五十里,太监杜勋迫不及待地打开城门,还奔波几十里,亲自迎接逆贼进城。身边有此等卖国小人,皇帝然何不恨?”
“三月十五,崇祯皇帝赐大学士李建泰尚方宝剑,叫他去与闯贼握旋,他到好,干脆开门投降,让二十万起义军包围京师。”
“李建泰是无数读书人崇拜的大学士啊,是熟读孔子经典的大学士啊,竟然干出如此叛逆之事,你们说可恨不可恨啊?”
“三月十八,崇祯皇帝的贴身太监曹化淳,竟然打开彰义门让逆贼进占外城,致使京师成为孤岛,紧接着太监张殷劝皇上投降。”
“崇祯皇上呀,恨得咬牙缺齿,他抽出宝剑,一剑剌向张殷的心窝。”
“大明倾塌在即,朝庭大臣的所作所为实在令皇上失望、实在扎皇上的心。”
“三月十九,凌晨,闯贼大军杀入京师,崇祯皇上在到前殿鸣钟召集百官,可是无一人前来大殿。朝廷文武百宫抛弃了大明呀。”
“这些都是恨,恨,恨。所有的恨,都凝成皇上最后的血书,大家看看,就明白了。”
崇祯皇上的遗言这样写道:“朕自登基十七年,逆贼直逼京师,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致逆贼直逼京师,然皆诸臣误朕也……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诸臣误朕’四个字,道出了皇上自缢的原因,皇上是以此警示后人啊。”
“闯贼攻入京师的时候,文武百官哪里去了?锦衣卫哪里去了?城防的守卫哪里去了?”朱慈爝越说越气愤,不禁拍案而起。
朱慈爝也恨啊,恨自己穿越过来晚了。不过转念一想,一切都发生了,恨,又有什么用呢,只能以此为戒了。
朱慈爝也喝了几口茶,缓和一下情绪和气氛,缓缓地说。
“从崇祯皇上自缢,我感悟到了,朝廷官员如果不忠,朝廷必亡。要拯救大明,也必须要有一批忠臣。”
朱慈爝的这一番感慨陈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