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绝:“虽然这是一念峰的盛会,但是无止仙君少有到场。毕竟他本人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我们这等人眼里的进步,在他眼里,估计也就是小猫打架。反正我来这两年,一次也没见到过他。就连带我的师兄也说,他来这么多年,也就见到无止仙君一次,而且也只是匆匆露了个脸,一会儿就走了。”
江熠奇道:“那么热闹的时候,他一个人能去哪里?”
“在兰庭叶见呆着呗,兰庭叶见内有他的居所听风小筑,他和可爱前辈就住在那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画符设阵。对了,斗仙台内的防御阵法,就是无止仙君闲来无事设计的,坚不可摧,用了这些年了,从未换过。不过他是‘半步登仙’,是最接近飞升的仙君,勤勉一些也说得过去。有多少羡慕他的天分震撼他的成就尚且来不及,若是真有机会能和无止仙君换个人生,就算一辈子不去参加什么大比小比的又有什么关系?”
江熠并不清楚最接近飞升到底有多厉害,他只是单纯的想着,若是一面是人声鼎沸的万家灯火,一面是踽踽独行的孤寂清寒,飞升前他一人形单影只,飞升后无人相伴也只能茕茕孑立,那样的日子又有什么好过的呢?
活到现在受尽冷眼嘲笑六亲无靠的小小少年不觉得那有什么好羡慕的,反而觉得说不出来的寂寞。
孟也又已经跳到别的话题去了:“不过今后你们若是学有所得,一定要参加门派小比——后面的烟火结缘宴,修仙路漫漫,若是能找到一个合意的仙子做自己的道侣,那修仙时有人相伴扶持,这一路才算不辜负良辰美景,金玉良缘。”
郑方圆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他家里清贫,没什么彩礼能迎亲,指着好好读书挣个前程,儿女情长之事到从未考虑过。
冷不丁听见这话,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好:“修、修仙还能娶妻生子吗?”
“那是自然,你可知女娲伏羲?可知嫦娥后羿?这可都是神仙夫妻,修行者自然也可有道侣,远的不说,我一念峰内掌事仙君悲画扇,便是有道侣的。”
孟也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他的道侣正是其嫡传弟子‘千机万变’君慕白。当年这少年人被掌事仙君捡回来,本是打算传道于他,让他日后端起一念峰掌门大梁的,谁知道这少年人很有想法,竟然对自己的师尊起了觊觎之心,为了把师尊变成道侣,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最后硬是用实力和真心打动了一念峰的老古板们——主要是实力,他硬是把护宗长老们挑战了个遍,但是明明赢了,却也不逼迫师尊,而是等到师尊自己动容,才一点一点让修真界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这件事的。”
郑方圆脸色由红转白:“竟是师徒乱伦,不对,竟是断袖之癖……啊不对”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对什么槽点率先批驳,千言万语汇集成一句话:“这也太不成体统!”
孟也不以为然,可能也被潜移默化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十分淡定的道:“这世上是谁规定只有男女之情才真情实感?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是真心相待,意切情真,又从未因此给旁人添麻烦,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又怎会轮得到旁人置喙呢?至于身份一事……”
他想了想:“掌事仙君为师时,是真心实意将君慕白师兄当做未来可期的晚辈看待的,不过师兄自暗处来,见到光明,情不自禁飞蛾扑火,只能说是缘分如此。唉,小书呆,你现在这般迂执,他朝若是也对自己的师尊师叔动容,可千万别回忆起今天的事,那脸上该多疼啊……”
郑方圆浑身乍起,语无伦次:“那必不可能、我如何、这实在……”
江熠还在想着兰庭叶见孤寂的仙君,他年纪尚幼,对道侣什么的并不关心。
他只是在想着,他高高在上,我势单力薄,要怎么让孤独的仙君开心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