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墨离率领众人在哈剌和林与敦必乃联军血战时,赵似与王禀、种师道等人并立在河东郡西北角、靠着黄河边上的董家寨。
“官家,这里属于原火山军,现在跟保德军、岢岚军、代州部分县,被划归晋宁军,以防区形势进行管辖。”
“朕知道,这块地方,按照计划是要划给朔州。只是现在的朔州,还在辽人的手里。”赵似背着手,眺望着远方,悠悠地说道。
那就是燕云十六州的朔州和云州啊。
“前唐安史之乱,大量的北方游牧人口不断迁入中原,唐朝将这些来自漠南漠北的‘归化’人口安置于幽、蓟、云、朔等边州,致使这一地区形成了胡汉杂居、农牧兼具的特色。燕云之地,民风刚强啊!”
“前唐末年,藩镇混战,燕云十六州的腹中地区,背靠着五台山、恒山、西山等诸多太行山分支,地势险要,关隘众多,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多方势力在此混战争夺,使得这里彪悍的百姓,历经战火淬炼,成为优质兵源所在地,是为山后地区,是燕云十六州的精华所在。”
“契丹人在松漠崛起,窥视中原,多次意欲染指山后地区,以为进军中原的基地。前晋失德,割燕云十六州献于契丹人,不仅使得中原尽失山北险要地势,更让辽人如虎添翼。真是痛哉!”
“燕云不复,我大宋永无宁日!自太祖太宗,到神宗哲宗,历代先帝,无不日夜图之。而今,”赵似转过身来,看着王禀、种师道等人。
“历史重任,落到我们君臣肩上了!”
王禀、种师道等人拱手作揖,齐声道:“臣等牢记陛下教诲,勤练苦修,秣马厉兵,只待陛下一声令下,披坚持锐,收复燕云十六州。”
众将声如洪钟,气势如虹。
这份气势来自满满的自信,而这份自信又来自于去年的灭夏之战,以及征讨漠北的胜利。
赵似的目光在这些坚毅的脸庞上一一扫过,坚定地点了点头,“朕期待着那一天,也相信不会太远。”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似在王禀、种师道带兵陪同下,从西向东沿着晋宁军防区,也就是河东郡的宋辽边境走了一趟。
巡视边境,慰问驻防将士。
“陛下,臣...真是高兴!”
驻岢岚山地区阴山骑兵师统制张时运,见到赵似,激动不已。
他是第一批骠骑勋章获得者,又跟着参加过漠北征战。而后跟着赵似南下,围攻兴庆府,参加了灭夏最后一战。
今年正旦,以累积军功授正二品金紫光禄大夫勋位,再授骠骑勋章一枚,此时他的军装胸前,除了挂着两枚骠骑勋章之外,还挂着褒奖漠北征战的燕然山英勇勋章一枚,褒奖灭夏之战的贺兰山英勇勋章一枚...
然后被授予副将军衔,调任阴山骑兵师统制。
“张时运,有没有继续练习骑射?”赵似笑着问道。
“回陛下的话!”张时运挺直了胸口,宏声答道,“天天有练!”
“那就好。等到时间到,再立新功!”赵似指了指他的挂了十几枚勋章的胸口,“还有地方没有挂满,争取下回都挂满!”
“是!”
接着,赵似来到岢岚山最北面的哨楼上,举着望远镜,向北面眺望着。
“陛下,对面是辽国西京道朔州神武县宁远镇,是一处军寨。”张时运在旁边说道。
赵似放下望远镜,饶有兴趣地问道:“去过?”
“去过!”张时运嘿嘿一笑。
“怎么过去的?”
“这几年,北面辽人对我们的商队是大门洞开,几乎是不设防的。臣在三月份,假扮成一支商队的护卫队,出岢岚山,去了宁远镇,顺着桑干河往下走,过神武、鄯阳、马邑、河阴四县,再调头向北,沿着商道,过怀仁、进了大同城。逛了一圈,这才从代州回来。”
赵似听完后,哈哈一笑,没有责怪张时运胆大妄为,只是问他。
“有接触过辽军吗?”
“回陛下的话,有接触过。这些地方屯驻的契丹、奚人部族军,将领和高级军官多是亲贵子弟,腐化奢靡,一些好处就能收买他们,带着我们进驻地,挑选最好的军马、弓箭,一起去打猎。”
“中下层军官,迷茫、萎靡和怨恨,多无士气。普通士兵,被将领和军官们视为奴仆,肆意驱使。心中多怨恨。不过这些部族军士兵,骑射本事真没有落下,还是让人刮目相看。”
赵似点点头,又问道:“还有吗?”
“陛下,辽国西京道这些州县,契丹、奚人部族军是依仗的主力,但兵力并不富余。更多的是签发的汉军禁兵,编制为右神武等数卫,还有云、应、蔚、朔、奉圣等五节度营兵。地位更差,被契丹、奚人动辄呵斥毒打,连猪狗不如。”
“只是臣在游历时,所见这两支军队兵力不多,问及契丹将领,说是东京道叛事频频,把西京汉军、五节镇兵抽调了不少过去。自从我朝灭夏后,辽国上下还是有些警惕。觉得西京道边州兵力不足,北枢密院便下令,各边境州县,征选召募本地青壮,以为乡军,号武勇军。”
赵似笑着对张时运说道:“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啊!打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