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华容公主,这番胆识智谋,果然不是吾辈能比。”男人被她骂成老鼠,也不恼火,只是好脾气地笑道,“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被他称为华容公主的女子似是已经不耐烦和他说话,沉声道,“你来找我是有何事?不会就是为了放屁给我听的吧?”
男人哈哈一笑,声音却沉下几分,“是尊主让我来找你,托我给你带一句话。”
听到尊主这两个字,华容眸光一沉,终于转过头看向男人,“尊主有何吩咐?”
对上她如同一团灰雾的脸,男人毫不打怵,语调平静,“尊主让你解决一个人。”
“谁?”
“就是那个跟在安王身边的小姑娘。”男人缓缓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上回你去官府,不就已经和她打过交道?”
华容的语气里透出些许意外,“那姑娘是阴阳玉的命定之人,现在杀她,却找不到继任者,阴阳玉的神通不就废了?再者,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除了能操纵阴阳玉之外就无别的能耐,尊主怎么就盯上了她?”
“这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了。”男人的声音阴恻恻的,平淡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冷血无情的狠意,“尊主的命令,就是杀了她,这件事若是你办不了,那就我来办。”
华容冷笑道,“这世上还没有我办不了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么说,你有把握杀了她?”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就算有安王护着她,我想杀她也是手到擒来。”华容愈发傲慢起来。
“好,那我给你十日时间。十日之后,我得回去向尊主禀报,我希望那时候,她已经咽气了。”
男人丢下这两句话,便转身走茶室内。
华容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脸上的灰雾更加浓重。
·
京城。
两日后的早晨,薛明贞穿着一品官袍回府,还没来得及换一身家常衣服,就有他的亲信家仆进来禀报道,“老爷,邺城那边来信了。”
薛明贞挥退了身旁两个服侍他更衣的小厮,坐在太师椅上,一双阴沉眼眸望着家仆,“说。”
“安王已经将宣平侯府的男丁都送进官府,但就在他们刚进官府的那一夜,官府起了一场大火。与此同时,安王在邺城住的林家别院也起火了。这两场火起的非常蹊跷,但却没有重要人物伤亡。”
家仆一边说,一边露出困惑的神情,“您说,这会不会是安王监守自盗,放火的其实就是他自己?”
“他放火有什么好处?”
薛明贞微眯着眼睛,老奸巨猾的脸上神情复杂,“这件事也不会是太子和皇后那边做的,他们没蠢到在太岁头上动土,特意打草惊蛇。那就只能是——”
说到这里,他又猛地顿住,继续问那家仆,“醉花楼的事,他们都处理干净了吧?”
家仆连忙答道:
“那边的人传话说,薛风雨死后,安王的线索已断。就算安王查到惊蛰公子曾经去过邺城,还进过醉花楼许多次,他没有别的证据,也折腾不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