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一边哆嗦着,一边把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但还不等他拔剑而出,只听到女子一声娇笑,然后也不知这女子用了什么邪门办法,根本就不是用脚走路,不过眨眼间就飘过几米远,到了他面前。
他吓得呼吸都停滞了,完全说不出话,只感觉到女子身上一股阴冷之气,他在极度恐惧之下,喉咙里都发出咯咯的声音。
更加诡异的是,她的脸都近在咫尺了,他仍旧看不清她的相貌。
她面前似是有一团若隐若现的迷雾,挡住了她的眼睛鼻子嘴,看在他眼里,就仿佛是她根本没有脸!
“鬼,鬼啊!”
他好不容易说出话来,声音却比蚊子叫还小。
女子宽大的白色袖袍在他面前一挥,他就双眼发白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女子也不管他是死是活,又无声无息地飘进院子,朝着立于正屋前的那道身影而去。
花辞树站在门前,抬起手来正要敲门。
女子宽大的袖袍再次扬起,可还没待她碰到花辞树的后心,花辞树就猛然转身,朝着她的脸打了一拳。
“装神弄鬼的,好玩吗?”
看到女子退得飞快避开了自己这一拳,花辞树冷笑着问。
女子抬起头,那张看不真切的脸正对着她,似是藏着极深的幽怨。
“你要是真没有脸,也不用害怕被我打中了。既然有脸,那还装成没脸做什么?你的脸,就这么见不得人?”花辞树语带嘲弄。
一阵夜风吹过,女子身上的白衣随风飘荡。
花辞树借着月光看清,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穿的是前朝的孝衣。
她心里暗道,这一身前朝孝衣形制规正,恐怕不是这位姐姐为了装神弄鬼随便找来的行头。对方故意穿成这样,怕是大有用意。
难道说,这位姐姐是前朝余孽?
如果是这样,整件事就更加复杂了。
“你们早就知道我今夜会现身,所以故意引我出来。”
就在花辞树暗中猜测时,女子柔美动听的声音悠然传来,明明不妖不娆,却莫名勾人,仿佛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着了她的道。
花辞树秀眉微蹙,这名女子在声音里用了魅术。
这世上会用魅术的江湖人不少,就连青楼里的红牌都会一些浮皮潦草的手段,但想把魅术用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修炼者的功力必须相当深厚。
若不是花辞树有阴阳玉护心,怕是女子刚才那番话,也已对她的心神施加了影响。
“姐姐这话说的,就好像是我们算计了你一样。”
花辞树藏在面纱后的一双眼睛盯紧了站在不远处的女子,说起话来却是不紧不慢,仿佛胜券在握,“那我是否可以说,姐姐明知我们知道你今夜的计划,仍旧孤身前来,这是将计就计,要通过我传话给王爷听?”
女子轻声一笑,声音愈发柔婉动人,“怪不得安王殿下这么宠爱你,你确实很聪明,不是那些空有姿色的蠢物可比。”
“多谢姐姐认可。”
花辞树也跟着她笑了笑,才接着道,“不瞒姐姐,原本该在这院子里的人,早就被安王府的暗卫接走了。我想你多半不是冲着她们来的,而是冲着我这个安王殿下宠爱的人来的,因此也不怕扫了你的兴。现在这里也没外人,姐姐有话不妨直说吧。”
“你不用试探我,我确实不是冲着你那个外祖母来的。她一个年轻时以色侍人的侯府妾室,还入不了我的眼,更不值得我动她。”
女子话语里的倨傲,让花辞树若有所思。
这话里没什么江湖气,倒像是身份高不可攀的贵女才会说的话。
但若真是世家贵女,或是宗室之女,又怎会大晚上的跑这来装神弄鬼。
莫非,站在她面前的是前朝皇室的后人?
这样一来就什么都解释的通了,包括对方身上的前朝孝衣。
前朝皇室的后人,当然要为她们已经死亡的“国”守孝。
“姐姐,你可认识醉花楼的花魁姑娘?”花辞树却没提前朝的事,忽然提起了盈袖。
“看来,你都知道了。”
女子语带笑意,竟是坦然承认,“没错,我就是她嘴里的仙姑。阴阳玉还真是名不虚传,有了它,别说是让一个妓子开口,怕是就连安王殿下,都会拜倒在你的神威之下。”
听到这里,花辞树目光一沉。
这个女子比她想象的还要麻烦棘手得多。
对方知道阴阳玉的神通,又疑似是渡魂铃的命定之人,躲在幕后搅动邺城的风云变幻,现在又不惜亲自现身来和她见面,对她说的这些话,也完全是出于猫捉耗子的心态。
这女子将邺城的一切尽收眼底,还知道她的身份底细,恐怕就连安王的那些布置,对方都一清二楚,可她们却对她所知甚少。
“盈袖说过,她操纵渡魂铃的口诀是你教的,而且她必须在心口涂抹你的血,才能发挥口诀作用,这就说明你是渡魂铃的命定之人。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借盈袖之手,秘密把渡魂铃送到宣平侯的别院庄子里?那名出现在地下密室的神秘少年,究竟是何人?”
“你猜呢?”
“我猜你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