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宫时,白清妍见着好些人往东三所走,隐隐听见悲泣的哭声,皇子薨逝,仪式还是要有的。
一切按着律制办理,阮妃哭的死去活来,这辈子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如今依靠没了。
“云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母妃啊,云儿,我的云儿。”
墨君夜一心想着至亲之血,至亲之心,阮妃伤心过度他都未曾说一句体恤的话。
站在棺冢前,盯看着惨白如纸的儿子,眸色变了又变,迟迟没有封棺。
王后听着哭声心乱如麻,看向阮妃呵斥道:“二皇子今日如此,阮妃你当真无错?若不私自出宫会有这祸事?”
“人已去,阮妃节哀,本宫不追责,你也要懂的收敛。”未经允许私自离开,死了还有脸在这哭。
慧贵妃嘤嘤涕淋,轻拭眼泪的瞬间,瞟了一眼自己儿子,凤眸微凛,垂下眼帘。
预要说的话也不想说了,墨云为何,她心里明白,此时多嘴就是惹祸上身,不招惹的好。
阮妃抖着手,颤着唇瓣,看着王后冷血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是他们母子商议,墨云才离开的,可她是和王上说过的。
没有允许怎么会离宫,自己能不知规矩?忍了忍眼泪,“王后责怪臣妾,臣妾不会反驳,可云儿离宫王上是知情的。”
“王上,臣妾的儿子没了,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扑通跪在地上,跪趴着到了墨君夜身边,扯着他的衣角。
墨君夜收回思绪,垂目看向
她,眼睛红肿如桃,泪流不止,心生怜惜,伸手扶起她。
“云儿也是孤的儿子,阮妃节哀,孤也很心痛,云儿除了会读书本什么都不会,是孤掉以轻心了,阮妃放心,孤定会惩治恶人。”
敷衍几句吧,谁让自己想用他的心呢。墨君夜应是挤出好些眼泪,看的王后都有几分嫉妒阮妃。
剜了一眼阮妃,站在那看着。
刘公公弯着腰快着步子到了墨君夜身边,附耳说了句,霎时,墨君夜就松开手,冷眸如冰。
回眸看一眼墨云,如同不是亲生一般,厉声道:“封棺,立即下葬。”扔下几个字转身就走。
阮妃惊愕,按着律制需停灵三日,而今下令立即下葬,这不合规矩,忙的拉住墨君夜,“王上不可,三天还没到怎可下葬?”
“够了,他明知自己无能还要逞强,横死他乡,孤已是仁心,大操大办你还想怎样?”
“孤没有这么无用的儿子,都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送走。”活着无用,死了依旧无用,留在这养眼吗?
墨君夜甩开阮妃,气呼呼的走了。
阮妃见着人封棺,抱着棺冢不撒手,哭声一声比一声悲泣,王后见状使者眼色,命人将她拉开,阮妃一时气急晕了过去。
墨君夜没走多远就听着屋里面乱做一团,心脏陡然顿了一下,闪着脚差一点摔倒。
刘公公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王上节哀。”
哀痛刺激不到孤,孤是恨,紧了紧五指,眯了
眯眸子,在不决定自己的命怕是不久矣。
捂着心口,看着昏暗的天色,心沉了下来,“刘公公留下,其他人都散了。”
刘公公回眸使着眼色,身后的两队人速速离开,他低声问道:“王上您这是为何?”
墨君夜没说话,稳了好一会心神,看他一眼冷声一笑,快步走向永福宫。
到宫门口,刘公公就明白了,抬手敲门,不多时,刘嬷嬷急匆匆来开门,打开一瞬愣了一下,“老奴参见王上。”
“刘嬷嬷,孤很想念母后,来此看看,你退下吧!”墨君夜很沉重的说了句,看一眼刘公公。
刘公公会议,上前一步说道:“二皇子薨逝,王上心情悲痛,刘嬷嬷请吧!”
“诺。”刘嬷嬷不想离开也是不可能,王命不可违,请墨君夜进了殿中,不忍的离开了。
刘公公守在门外,墨君夜徐步到了榻子前,恭敬施礼,“母后,孤好心痛。”
太后惊愕,随即紧眉看着他,“王上这是怎么了?深夜到哀家这,是有事?”
墨君夜紧攥着拳头,抬起含泪的眼眸,哽咽着,“云儿没了,母后,孤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兄长,王弟遇袭了。”
“什么?衍儿他怎样?我那二皇孙那么年轻,怎么会这样?”太后知道自己失语,忙的换了关心皇孙。
看着太后急切的样子,墨君夜恨意浓浓,他也是危在旦夕,太后却不曾流露半分心疼。
对,是自己没说,那就演
戏好了,紧了紧眉,“王弟不知所踪,云儿是被随身侍卫护送回燕都,孤,已派人寻找,势必惩治恶人。”
恶人二字咬的很重,下意识的捂着心口,五官扭曲变形,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汗水淋漓。
太后吓得忙的下榻,伸手扶着他,“夜儿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刘嬷嬷快去请太医。”
“谢母后关心,儿无事。王弟前去赈灾,孤阻拦不住啊,孤知道王弟一心为大燕,可是他的身体,孤有错。”
说着说着痛的身子颤抖,“痛,好痛,孤的心好痛,孤怕是。”
“胡说,夜儿,哀家明白,可这不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