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灯晚缓过劲来,女孩已经穿戴好衣物了。
女孩示意他离开床边。林灯晚听从指令,看着她四处摸索。突然,她在一个光滑的墙壁前停下来。
她往墙壁摁了一下。床底发出一阵轰鸣,似乎是石板摩擦的声音。
“这……”
原来还暗藏玄机。
没有理会林灯晚的惊讶,女孩带他匍匐进入床下,跳进一个低矮暗室。暗室有四堵石墙,其中两堵光滑洁净,另两堵粗糙而遍布青苔。女孩揭下一层青苔,轻按破旧石壁上的一个凹处。
咔哒——
一堵光滑石壁应声而开,里面是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这里不能进去,但是……”
女孩把手往漆黑无光的通道里一抓,缩回来时,手上是一个硕大的桃子。
“委屈你这几天先吃着桃子,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我请你吃大餐。”女孩俏皮的笑了一下,带着林灯晚离开暗室,“但是记住,一定不要进里面去,那里是生命禁区。”
林灯晚应了一声,尝试着关闭了暗室。
“这些日子请不要外出走动,听说有大人物要来。我已经嘱咐下人远离这个地方了,如果有人接近你,请保持警惕,并且及时告诉我。”女孩犹豫良久,还是在衣兜里摸索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带红色按钮的小盒子。她把它交到林灯晚手中,“按红色按钮,我就会知道这里发生了情况。”
在女孩走出院门后,林灯晚低头看着手上的小盒子。黑色的盒身上刻满殷红的花纹,描绘出蛇的形状——却又像一团扭曲的火。遍布盒身的条条花纹的唯一交界点,就是那个红的渗血的按钮。
很熟悉的雕刻风格。
林灯晚想起了自己的徽章,他把徽章取下来进行比对,发现两者的花纹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
但是……
林灯晚回忆起来,刚才女孩把盒子塞到他手中时,她的手在颤抖。
他坐回床边,把盒子轻轻放在床头,眼眸低垂,使人看不清神色。
这才想起来,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屋子里都黑了下来。
林灯晚感到腹中空空,正准备打开密室。可此时,门外恰好响起一阵敲门声。
林灯晚瞳孔微缩,看向了床边的盒子。他思索再三,向盒子伸出手去。手指在红色按钮上悬停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按下,转而把它拿了起来。
“来了。”
林灯晚打开了门,他最终还是决定先见见这位不速之客。
来者是一个白净的少年,左手拿着一盏灯笼,右手提着一个食笼。
“小哥——”
“叫谁小哥呢?”
是一个爽朗的女声。听到这样的声音,林灯晚一时间愣住了。少女自然是好看的,但是少女那中性的外貌和坦荡的胸怀让他闹了个笑话。
不过,那个少女也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林灯晚的脸。
“你这张脸,倒是生的巧合。”少女把灯笼放到椅子上,然后把食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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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林灯晚的床边,打开盖子,香气扑鼻。她勉强把两菜一汤满当当地挤在一个椅子上,然后招呼林灯晚过来吃饭。
看着他这毫不客气的样子,林灯晚忍不住的砸了咂舌。
“你是谁?”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少女满不在乎的坐在床上,依靠着床头看着他,“毕竟我是这里的主人。”
“此地主人……不是一个中年男人吗?”
“你是说于勒?他是过去的和现在暂时的,而我是将来的。”
少女与林灯晚的目光直直撞上,毫不避讳地展示自己眼中疯狂燃烧的野心和嫉妒。
“你呢,你是谁?”
“实话说,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想,你可能知道。”林灯晚坐回床边,拿起筷子和饭碗,“或者说,知道我这张脸像谁。”
少女没有回话,只是一直在刨饭,直到吃完碗边最后一粒,她才放下碗筷。
“你很像一个死人。”
“啊?”
少女没有像其他人那么百般顾忌,只是淡淡说到:“他是先皇的最后一任宰相,今朝第一位被车裂的三公。”
“车裂……他犯了什么过错?”
“不是因为犯了错。”少女瞥了林灯晚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无知,“是因为他做的太对了。”
“正确怎么会招致灾祸呢?”
“人人都在犯罪,这时候,无罪也便成为了一种罪过。”少女似乎稍稍起了兴致,给林灯晚讲道,“有人都受够了他那过于追求正义的政策,有人畏惧他权倾朝野的威势,有人憎恨他动了自己的利益。官员,贵族,太子,曾经的既得利益者没有不憎恨他的。所以,等到先帝一死,他随便被随便按了个谋反的罪名杀掉,他的支持者也被清洗。”
“那……他叫什么名字?”
少女张开口,却又不发出声音来,只好悻悻地闭上嘴巴,整张脸涨的通红。沉默了好一会,她才说道:“我不能说,这是禁忌。”
“是不敢说吧。”林灯晚不明白,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