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郝参将料理完驿站来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村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郝参将看着眼前拿着东西棍棒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的村民,看了看来传话的禁军,禁军有些尴尬,上前道:“你们村长呢?”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杵着拐杖走了上来,颤颤巍巍地道:“不知道军爷这是……”
郝参将直接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块碎银子,也就一两多一点,扔进村长怀里道:“我们大人在这治病,这些钱你拿着给老乡买酒吃,压压惊。”
众人立刻松了口气,郝参将也带着军医顺利的到了许中面前。
也不知是那赤脚大夫真有两分本事,还是许中身体好,反正许中现在已经醒了,看着风尘仆仆的郝参将就问道:“驿站那边可还好?”
郝参将现在是十分佩服许中了,他想皇帝用人果然有人家的原因,他躬着身道:“是,处理妥了,捉活捉了几个,其他的全留下了。末将和徐州来的驻军前后夹击,并没有人离开,麦种也并未有损。”
许中喝了一口赤脚大夫递上来的药,面上不懂声色,心里却皱了皱眉头,也是很难喝到这么苦的药。
他淡淡地道:“剩下的人就交给你了,不必问询了,是谁并无所谓,重要的是让他们有来无回。”
郝参将这回完全没有任何不满,许中显然已经用自己的才能完全折服了面前的这个人,他直接应诺也没问为什么。
许中喝了药就睡下了,还是原来的两人在身边守着,又迷迷糊糊听见许中开始喊:“夏青。”
那个瘦个就撞了撞旁边黑个的胳膊道:“许大人好像又说下去了,你听你听还有口音呢。”
黑个看了一眼瘦个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这许大人又不一定是京城人士,有口音怎么了。
许中这边被两人守着过了一夜,夏青那边也有许多人围在床前。
听见夏青晕倒发热的消息,顾惟允狠狠的惊了一下,又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她立马开始按夏青教的方法深呼吸。
她暗暗地安抚自己,此刻自己一定不能急,夏青生病了,全宫上下都看着呢。
顾惟允扶着秋姑姑走到顾惟允的房间,正要进去,却被门外垂着头的乔欢挡住了,乔欢依然低着头,双手紧紧的交叠在一起,一看就知道很紧张。
但是她的声音依旧沉稳地道:“娘娘,姑姑病因还不知,娘娘此刻怀着孕不能进去,姑姑一定会担心的。”
这话成功的阻止了顾惟允,她知道夏青现在很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自己也一定要看重才行,她问乔欢道:“课请太医了?”
乔欢依旧低着头道:“向公公亲自去了。”
刚说完,就看见向苍拉着一个太医两人有些气喘的进来了,显然是一路疾走。
向苍看见顾惟允就想行礼,顾惟允直接一挥手道:“快让太医进去看看。”
太医被向苍从太医院拉出来之时,还以为是给贵妃看病,但此时发现是给夏青看病有些不悦,但是想到最近夏青在后宫里的名声,脸色还是转好的开始号脉。
门外秋姑姑扶着顾惟允道:“娘娘,不如我们先回去坐着吧,等太医看完叫过来便是。”
顾惟允扶着秋姑姑的手道:“姑姑放心,我没事的,还是在这等太医出来吧。”
秋姑姑也不再劝,夏青对于顾惟允的意义她还是知道的,听人说顾惟允两次肚子疼首先叫的不是陛下,都是夏青。
这份信任和依赖可是很难见到的。
等到太医从夏青房间内出来的时候看见贵妃竟然站在门口等自己,一下子什么心思全消了,这么得主子青睐的姑姑自己还敢懈怠?
顾惟允看见太医直接问:“夏青如何?”
太医躬身回道:“夏姑姑思虑过重,劳累过度才致使晕厥,前些日里也当有些受寒,今日里才发起高烧,并不严重,只需适度休息即可。”
顾惟允不知道夏青的病情以前是焦急,知道了之后更焦急,没人比她更清楚,她们两人现在是在走独木桥一样,自己偏偏还不能帮上她的忙。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太医道:“用最好的药,无论如何她的身体不能出现一点损伤知道吗?”
太医连忙应下,向苍跟着太医去开药方抓药。
顾惟允这次没有理任何人的阻拦,走进了房间,一进内室就看见了满桌子的折子,旁边还放着不少抄送来的消息,顾惟允看了看就走到了夏青的床边坐下。
夏青此刻的脸色并不好,有些蜡黄,眼下还是青黑,额头上是因为发烧冒的细汗,嘴里也喃喃的说着些什么。
顾惟允一听就听到了许中的名字,她直起身来看着夏青,她已经开始慢慢的明白了,许中或许在世人眼里不够好,但是他给了夏青想要的一切。
顾惟允就静静地坐在夏青的旁边,过了一会秋姑姑催促应该离开之时,顾惟允拉过夏青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轻轻地对夏青道:“夏青快醒来吧,许大人还等着你接他呢,我的孩子也还要你教呢,他是你的小外甥呀,让他给你们养老送终。”
顾惟允看着夏青一脸无知无觉的模样,嘴里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