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不怎么想哭,但一想到昨晚他吻她的时候,自己心里面居然还会有一种惊喜和期待,她就觉得自己特别傻,特别可笑。
这整个过程像一种欺骗。
但她感觉自己不是被郁景和欺骗,而是被上帝所欺骗。
宁桃想不明白郁景和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宁愿他从始至终一点希望都不给她,也不想被现在这样让她有了一点期待,然后又让她狠狠的落空好。
她不想哭,也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
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趴一会儿。可对方却好像连她这样的小小愿望都不愿意满足。
很快,门口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她的门口。
宁桃能辨认出,是郁景和。
果不其然,房门很快便被人敲响。那人敲了几下,随后便是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叫了她一声:“宁桃。”
可她早已打定主意不去开门。
宁桃像是死尸一样,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没有关系。
她已经想好了,无论郁景和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似的去给他开门——
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从此之后她和他之间就只有他曾经照顾过她的情谊。
除此之外,互不相欠。
似乎这样也挺好的。
宁桃暗暗的想,从现在开始自己就准备考研,就报离A市很远很远的地方,越远越好。其实她原本就很喜欢芭蕾,当时艺考也过了,排名还算靠前,本来可以去的。
但那所大学不在A市,最后就还是没有去。
虽然宁桃现在的大学也不错,古典舞也不算是自己讨厌的专业。但因为那所她没有去的大学真的很好,就算不是学舞的人也总会听说过的程度,所以也经常会有人替她觉得可惜。
记得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还有很多同学问她为什么没有去B市的那所大学。
老师当时也觉得有一点点可惜,问她为什么没去。她就只是说不想要去北方,觉得不习惯云云。
但其实,宁桃撒谎了。
她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真实的原因——她只是不想离郁景和太远。
她那时对他是有占有欲的,且极度强烈。怕自己离家里远了之后有些本就不牢靠的关系会变得愈加淡薄。也怕郁景和会和哪些女孩子关系变好而自己不知道。
但现在,宁桃后悔了。
她似乎在这场没有回报的喜欢里面遗失太久,把自己都丢失了。
似乎唯一的解就是离开他。
她趴在那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好好练舞。到时候争取保研去那所自己想去却没有去的大学,看看北方的风光,看看那边漂亮的雪。
踩起来咯吱咯吱,落在地上也不会化掉那种。
宁桃趴在那里,眼眶在此时才稍微有些湿润了。鼻尖埋在被子里,空气也不那么清新,但她却宁愿憋着也不想起。
闭着眼的那种黑暗意外给了她一种安全感。
门外的男人敲了一段时间,见她迟迟没有回应,便放弃了一般停了下来。
不再有任何声音。
宁桃悬着的心终于暂时放了下来。
其实她就是心情不好,什么都没有办法做。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像之前说的那样去告他。
她只是需要时间来缓和,来疗伤,然后再一点点走出这种痛楚而已。
可这时。
已经安静了许久的门口却又忽然有了过来的脚步声,再然后便是门锁被插进钥匙的清脆金属摩擦声。
她没有想到,郁景和会拿备用的房间钥匙进来。
宁桃原本放下了的心脏又一瞬间被提起,趴在那里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同时憋住呼吸——
其实她是生气的。
生气于自己唯一的私人空间都被打破。
她听着郁景和年轻利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过来,最终停在她左手的床边。
男人手里的钥匙被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便再没有多余的声音。
但宁桃知道,他就在她旁边。
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吱声,甚至早已做好了无论郁景和说什么自己都充耳不闻的决定。
可不知道为什么,郁景和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叹了口气,而后便拉过了一把椅子,默默在她床边坐下。
他什么也没说。
她就也僵持着不吭声,两个人再次陷入某种死局。
但空气中却有一种沉闷的,无端较劲的意味。
直到很久后,宁桃终于没有了耐性。
她不想再和郁景和这样凭空的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她知道,在沉默这一方面,自己永远都不会是郁景和的对手。
而此时,自己脸下的那床被子,挨着她眼睛的那一块已经有些湿润了。
宁桃一点也不想哭,但有时候眼泪却不听指挥。好在她也似乎在一瞬间成长了很多,不会再因此而歇斯底里的哭泣——
但却仍然想要逃离。
她趴在那里,放在脑袋两侧的手慢慢攥成了拳。
最后一鼓作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