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只隐约听见些许动静。
她站在内外室分隔的多宝阁前,轻声询问,“大人,夫人,可要点灯?”
她等到了沈遇的回答,便轻手轻脚的上前去,将床榻旁两侧的蜡烛全都点上,屋中灯火通明了。
便见床帐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将帘子挂在帐钩上,沈遇已经下榻,取过晾衣架上的外袍穿上,经过陈嬷嬷身旁时,陈嬷嬷只看了一眼便低头朝着床榻而去,她那一眼,瞧见沈遇面无表情之下,隐隐透着几分燥意。竟有几分愧疚,昨个儿夜里,姑娘将大人折腾的可不轻。
她走到床旁,只见被一床被子包裹住,只露出一张脸的温虞,眼里满是茫然,只轻声道:“姑娘,可要喝水?”
温虞看看陈嬷嬷,再艰难偏过头去看向在穿衣镜前整理衣袍的沈遇。
沈遇系好了革带,再回身时,情绪皆被敛去,他开口道:“六郎一事,我会给夫人一个交待,夫人好生养病。”
他不想多留,只吩咐, “好生伺候夫人。”转身便出了内室。
屋中静默了许久。
温虞终于有所反应,她艰难地从被衾中伸出一只手来,撑着自个儿坐起来,不可置信道:“沈遇,沈遇他怎么会宿在这里?”
陈嬷嬷神色复杂,“姑爷昨夜一回府,衣裳都未换,便来探望姑娘……”
她斟酌了一番用词,才继续说道:“姑爷原是准备回外书房歇息的,只是姑娘抱着姑爷怎么都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