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院中,下人们为曹霜絮搬来一张圆凳,王令则被两个家丁强行按在长凳上,旁边站着一个健壮的家丁,王令看着他手里那根手掌宽的大棒,直咽口水。
曹霜絮冷声道:“按照大景律法,调戏五品以上朝廷命官的女眷,乃是重罪,本该去掉你的双手,但本小姐宽厚,只罚你二十棍。”
王令听着耳畔传来的惨叫声,知道是前头那俩家丁从后院发出来,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但很快就没了动静,想不是昏过去了,王令数了一下,从第一声惨叫到声音消失,总共是叫了十八声,这也就意味着十八棍就足以将人打到昏厥。
“我不服!就算是我有错在先,你也无权对我用刑!你这属于滥用私刑!不过是不小心摸了你的胸,凭什么就要遭你毒打?”王令叫喊着剧烈扭动,想要挣脱束缚,那家丁感觉自己好像按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猛兽,王令反抗的力度之大,令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努力镇压。
“这里是曹府,我爹是整个青州的主官,办你一个乞丐还不需惊动他,打你二十棍算轻的了,要是送到衙门,你这双手可就别想要了。”见王令将那天发生的糗事当众说出,曹霜絮瞬间羞恼,她没想到王令这么的不识时务,自己明明都已经从轻处罚了,他竟然还不服。
一想到这几天自己感受到的屈辱,曹霜絮脸色一冷道:“给我打!”
健壮家丁闻言,将手里棍棒高高举起又立即劈砍而下,王令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却猛地感到屁股上传来的剧痛,刚到嘴边的话被这一棍直接打散。
王令咬着牙,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双手被缚,只能攥紧了拳头死命强撑,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打到第十五棍的时候,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昏暗模糊,目光逐渐有些涣散。
曹霜絮看着王令,明明屁股都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却仍然倔强到不肯叫出声。
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固执,叫出来应该会好受一些,为什么他强撑到现在,自己就只听见了几道闷声。
“小姐,打完了。”健壮家丁说道。
怔怔出神的曹霜絮,忽然反应过来,她看向王令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曹霜絮说完便要起身离去,可是没等她走出两步,身后的王令却抬起头虚弱的说道:“你打也打了,气也消了,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一下曹大人?”
“你要见我爹?你想干嘛?”曹霜絮疑惑道,她忽然想起,昨天他们就来拜访过,只是没说要干嘛,原本她以为,只是两个妄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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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野猪换得曹府差事的乞丐,但想起王令方才那强武不屈的刚毅,曹霜絮此刻也想知道,他两次来曹府的目的。
“我...我有办法...拯救青州的流民...”王令的最后一个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就昏了过去。
曹霜絮见王令忽然昏了过去,脸上有些不忍,犹豫了一番后,对站在王令身旁的三个家丁说道:“把他身上绳子解了带去柴房,拿些药给他...给他那里敷上,他醒了第一时间过来通报我。”
“是,小姐。”家丁们说完,便将王令扛去了柴房。
曹霜絮站在原地,回想着王令昏倒前的最后一句话,一个乞丐说自己有救民良策,这听上去就有些荒唐,甚至应该感到可笑,但她联想到曹庸这几日,为了解决青州流民问题,焦头烂额的状态,还是决定先和曹庸说下此事,然后再做决定。
曹霜絮来到曹庸的书房前,抬起秀手在房门上轻扣了两下道:“爹,您现在方便吗?女儿有话想要和您说。”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书房的门被打开,曹庸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霜絮啊,你心情好些了没?关于欺负你那个乞丐,爹已经派人去找了,等找到他,爹就帮你狠狠出这口气!但是现在爹还在想办法解决流民泛滥的问题,所以不能陪你说话了,抱歉哈。”
曹霜絮哑然,心知他是误会了,以为自己是来找他诉苦的,想到政务如此繁忙的情况下,爹还这么关心自己,不禁莞尔一笑。
“不是那件事,那个无耻之徒已经被我找到,并狠狠教训过啦!女儿找您就是为了您的公事来的。”曹霜絮边说边里走,径直走到堆满公文的书案前,十分自然地坐了下去,拿起一份公文在手里翻看。
这显然不合礼数,但曹庸了解自己的女儿,也十分疼爱曹霜絮,所以在他眼里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只是佯装严肃的责备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碰爹的公文,让人看到还以为我管教无方呢。”
“看看怎么了?您是青州知府可以心系百姓,我是知府女儿就不能心系百姓了?再说了,我只是看一看,又不会在上面批改,更不会以公谋私,您担心什么?”曹霜絮不以为然道。
曹庸有些被噎住了,走过去夺走了曹霜絮手里的公文,正色道:“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赶紧聊你的事,聊完你爱上哪上哪去,不要再来打扰我。”
闻言,曹霜絮沉吟了片刻,于是说道:“是这样的......”她从昨日王令和老孙头拜访开始,讲述起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