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与曹霜絮再次相遇,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场合。
他完全愣住了,站在原地张着嘴,完全一副已经痴傻的模样,直到他听到了曹霜絮口中说出的第三句话,才在慌乱中回过神。
“来人,把这个无耻狂徒抓起来!”曹霜絮娇喝道。
原本有实力以一打多的王令,因为大脑临时当机的缘故,忘记了反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六七个家丁抓着四肢和头,一把摁在了地上。
那些早已蓄势待发的曹府家丁一拥而上,不费吹灰之力的制服了王令,早在王令挑事之初,他们就一直在忍着,只等自家小姐下令了。
虽然不知道大小姐为何这般愤怒,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制服王令的过程中下黑手,被家丁们压在身下的王令发出一阵哀嚎。
“靠!谁啊?不要用膝盖顶我的腰,男人的腰伤不得!”
“卧槽,小子我看到你了,你他妈敢踢我屁股!”
“还踢是不是?我给你脸了?!”
“小子我警告你啊,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是敢用鞋底抽我,我饶不了...哎哟!”
“诶,大哥大哥大哥,绳子别勒那么紧,我要喘不上气了,咳咳...”
家丁们忙活了一通以后,王令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了曹霜絮身前,看到王令的脸上竟然还有些不服,曹霜絮扫了两眼站在他身后的家丁。
离王令最近的两个家丁,瞬间领会了大小姐的意思,照着王令的后膝盖踢了一脚,居然没踢动,王令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仰天45度一脸的桀骜不驯。
曹霜絮皱眉,另外一个家丁手提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棍子,朝着王令的后膝盖狠狠一击。
右腿被这一个棍打得弯了下去,眼看整个人缓缓下沉,就在膝盖即将接触到地面时,竟然停在了半空,王令咬着牙强行站了起来。
看着王令眼神中的孤傲与倔强,曹霜絮略微有些动容,正当那个家丁不信邪的想要再来一棍时,曹霜絮出言制止了他:“够了,他愿意站着,那就让他站着吧!”
“你与我的恩怨,我先放到后面再与你清算,但是你方才说我曹府对家仆管教不严,欺压百姓,我必须要当着这些围观百姓的面,要你解释清楚!都知道我曹府家风甚严,我父亲任青州知府以来爱民如子,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曹府门前造谣生事?!”曹霜絮声色俱厉道。
王令闻言嗤笑道:“家风甚严,爱民如子?昨日我朋友携我前来拜访,当值的门房不仅不通报,还出言羞辱,甚至对一个老人家施以拳脚,我朋友被你们打得奄奄一息,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曹霜絮辩驳的话刚要脱口而出,却在看到王令目光坚定清澈,忽然想起昨天那个门房和她说话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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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有些躲闪,不禁有些犹豫,她看向身旁的樱桃说道:“去把那两个人找来,我要他们当面对质,看看究竟孰对孰错。”
“奴婢这就去。”樱桃应声道。
不一会儿,小丫环便带着昨天那两个门房过来了,这两个人一个看着还算正常,但另一个头上却裹着纱布,樱桃也没说为什么叫他们,当他们看到王令时,方才意识到不妙。
“你将昨日的情形说一遍,你放心,有我给你做主,定然不叫恶人冤枉了你。”因为白云寺的那件事,曹霜絮潜意识里将王令归到了恶人那一类。
那个看上去没什么事儿的家仆,是昨天和曹霜絮说话的那个门房,他的眼珠子转了转,神情悲愤的说道:“就是这个人,昨天和一个老头非要硬闯府门,我二人刚要阻拦,就被这个人用棍子打倒在地,他俩打完我们就溜了,后来大小姐您就回来了。”
曹霜絮点了点头,这和昨天听到的内容一致,她也更倾向于这个说法,倒不是她偏信自己人的话,而是如她所说,曹府的家风一向很好,她并不认为自家仆人,能干出王令口中的那些事来,尤其是把一个老人打得奄奄一息,怎么也不像自家人能干出的事。
王令看着霜絮脸上的表情,以为她就是准备拉偏架,不由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曹霜絮面露不悦道。
“你可是已经在心里认定他所说才是实话?”王令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曹霜絮转身与王令对视,扬了扬自己的下巴道:“我府上的仆人,待人接物方面向来有礼有节,我身为曹家长女,自然了解自家仆人的行事风格,为何不信?难道要我信你这个无耻乞丐?”
王令沉默了半晌,旋即又笑了,刚开始只是几声低沉的笑声,然后逐渐放肆张扬,笑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心里竟然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你又笑什么?”王令的笑声令曹霜絮心里有种说不的滋味,好像自己做错了事的忐忑,又好像被人看了笑话后的羞恼。
“我笑果真是‘宰相门房三品官,古来小鬼最难缠,贱民疾苦浊谁眼,只认衣衫不认人’。就因为我们是流民,是乞丐,所以他就可以将我朋友打成重伤?就因为我们是流民,是乞丐,所以你认定他说的就是事实真相,而我所说的就成了造谣污蔑?”王令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