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苏!”
乌氏倮站在大秦刑狱司门前,小心翼翼的冲着刚刚被释放出来的阿克苏招手示意。
阿克苏循声看去,赶忙快步走向他,“我的朋友!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怕是不能这么轻易的出来!”
身为西域人的阿克苏毫不犹豫的给了乌氏倮一个大大的拥抱,激动和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跟他的放松和欢快相比,乌氏倮却显得异常拘谨和小心。
“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再聊!”
乌氏倮招呼着阿克苏上了马车,朝自己在咸阳刚刚置办下的宅院去了。
他们二人乘车离开后,李斯的身影才从门后闪出,“派几个机灵点儿的跟上瞧瞧这二人的身份是不是像他们自己说的那般简单!”
“是,丞相大人!”
李斯的贴身侍从躬身领命而去。
“乌氏倮!我这次能从那可怕的牢狱中脱身,都是因为一位尊贵的公子!”
“尊贵的公子?”
乌氏倮快手快脚的为阿克苏到了一杯温热的羊奶茶。
阿克苏迫不及待的接过奶茶,一口气喝了干净后才接着说道:“正是!那位公子地位似是极高的,那些个官员大臣们在他面前都唯唯诺诺,不敢高声言语。”
“哦?”
乌氏倮闻言挑了挑眉毛,面露沉思,“你可知晓那位公子的名讳?”
“不知晓,他只问了我的名字,并未告知我他的姓名,不过他的自称很新奇,我在别的秦人那儿还没听到过!”
没听过的自称?
在大秦混迹已久的乌氏倮心头一跳,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不容忽视的预感。
恐怕阿克苏遇到的这位公子的身份最低也是位王公贵族!
“他自称为何?”
乌氏倮眼睛一眼不错的看向阿克苏。
“孤?”
“对!那位公子就是自称为孤!”
阿克苏将“孤”这个字在舌尖流转了半天,才像模像样的给学了出来。
“静声!”
乌氏倮听后大惊失色的欺身上前,一把捂住了阿克苏的嘴。
“这个字你往后切记不敢再说!”
乌氏倮的力道极大,捂得阿克苏的嘴生疼,他瞧出了自己朋友神色间的紧张和惶恐,赶忙费力的点了点头。
“若是你没有学错的话,那为公子怕就是大秦的太子殿下——扶苏!”
“太子?”
“那不就是未来的大秦帝王?”
阿克苏大为震惊,手中已经空了的奶茶杯也跌落到地下。
“那,那我还跟那为公子要求跟他交易大秦兵器,这,这……”
他的这句话说完,震惊到张大嘴巴的人换成了乌氏倮。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意?”
阿克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我这也是一时情急,当时我看着那位公子似是极好说话,加上他又问了我母国的事儿,我想起家乡的战火,这才……”
“你说,这会不会招来祸患?”
“停车!停车!”
阿克苏忽然声音急促的叫停了马车,“我得赶紧离开,莫要连累你!”
就在阿克苏要撩开车帘子跳下马车的时候,被乌氏倮一把拦下。
“慢着!”
乌氏倮有些无奈的拍了拍一脸急色的阿克苏,“从我去刑狱司门前接你的那刻起,咱俩在旁人眼里就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了!”
“就算是大祸将至,咱们也只能是仰头等着。”
“但愿,但愿太子是真的对与西域贸易之事感兴趣,若是如此,咱们说不得还能迎来一场想都不敢想的机缘!”
乌氏倮将阿克苏拉回了马车,又将地上的奶茶杯捡起塞回了对方手中,“眼下咱们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来,再喝上一杯奶茶,这可是我临出门前,你嫂嫂亲自为你煮的。”
阿克苏动作僵硬的接过了茶杯,“等着?”
乌氏倮再次为二人斟满奶茶,点了点头道:“对!等着!”
“等着看看大秦的太子殿下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与此同时,咸阳皇宫内。
嬴政刚刚午睡起身,身侧的妃嫔正动作轻柔的为他净面。
“陛下今日睡得很安稳,今日晚间的安神茶也可少用些了。”
能伺候嬴政休息的妃嫔自然是有几分宠爱在的,许是瞧着今日的嬴政心情上佳,她这才敢大着胆子多说了几句。
嬴政接过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舒服的轻叹了口气。
“你伺候的很好,赏!”
妃嫔闻言,刚忙行礼谢恩,“臣妾谢陛下恩典。”
“陛下……”
“娘娘,也到了陛下处理政事的时辰了,您先请回宫吧。”
内侍总管极有眼色的出言打断道。
妃嫔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并未有丝毫表示的嬴政,只得神色沮丧的起身,“嫔妾告退。”
待妃嫔退出寝殿后,嬴政才扔掉手中的帕子,“太子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内侍总管微笑着躬身答道:“据说太子殿下今日在刑狱司见了个西域人。”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