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扶苏心情极好的将自己装扮一新,乘马车往刑狱司赶去。
“殿下,您今儿看上去心情极好。”
宽敞的马车内,吕雉轻手轻脚的为扶苏递上了一杯热茶。
扶苏顺手接过茶杯,轻耸鼻尖儿闻了闻,赞叹道:“好茶!吕雉,你这烹茶的手艺是越发精进了!”
看着扶苏望向自己那满含笑意的双眼,吕雉情不自禁的双颊一红,“殿下谬赞。”
“依妾看,是殿下您今日心情甚好,这才觉得平日里喝惯的茶尝起来更佳。”
吕雉说罢,挪动身子,略微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指后,便开始为扶苏揉捏双肩。
“妾斗胆一问,殿下是因为这即将要见到西域人,才这般开心吗?”
扶苏放松筋骨,享受着美人揉肩的舒适感,微叹一声过后,方才回答道:“还是你最懂孤的心思!”
“孤今儿个就是要去瞧瞧,这西域人身上所携带的香料究竟有哪些,他又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咸阳?”
吕雉瞧着扶苏那兴致勃勃的模样,也被勾起了几分兴趣。
她倒是真相看一看,这能被太子殿下整日里惦记的西域,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而殿下口中那与中原女子迥异的西域美女,究竟又能美到何种程度?
不多时,带有太子府徽记的马车便停在了刑狱司外。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李斯带着刑狱司上下的大小官员早早的便在外恭迎。
不少没有资格上朝的小官此刻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一眼这盛名在外的太子殿下。
在众人的瞩目下,扶苏携吕雉下了马车,来到众人面前。
“都起来吧。”
李斯等人应声起身,“殿下,那西域人眼下就在大堂内,您请随臣来。”
扶苏闻言眼睛一亮,朗声道:“好!咱们这就去见见!”
等以扶苏为首的众人迈入大堂门的那一瞬,扶苏便知道,自己今儿个算是来对了!
瞧瞧那西域人的大胡子,瞧瞧那西域人深邃的五官!
西域人一早便被狱卒强拉着洗涮干净,又被迫换了身干净衣裳,一直等他被带到这儿,他还是一头雾水,搞不清这大秦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难道这就要处死他了么?
人在忐忑不安下,总是容易将事情往坏处想,就在他已经猜想了自己的一百零八种死法之后,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
“殿下,这就是那西域人。”
扶苏在西域人正对面的位置坐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人。
“你可会说汉话?”
那西域人大着胆子抬眼看一眼一身华服的扶苏,“会,会说一点。”
这不就是个现成的翻译?
扶苏挑了挑眉毛,“名字?”
“阿克苏!”
“你可知自己因为什么被关押?”
扶苏捧了被热茶在手中,语气和缓的问道。
阿克苏眼睛紧紧盯着扶苏手中那泛着香味儿的茶水,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他们说,说我卖的香料害死了人!”
“但,这位尊贵的先生,我的香料都是上好的,怎么会害死人?”
李斯闻言,冲着一旁随侍的官员使了个眼色,“去将此人身上携带的香料拿来。”
“殿下,就是这一味香料,惹得不少百姓起了疹子,高烧不退。”
李斯命人远远的将香料呈上,让扶苏瞧了一眼。
满咸阳有名望的大夫他都让人请过,可就是美人见过这味香料,现在是谁也不知这香料究竟有没有害处。
如此危险之物,还是不要让太子殿下靠近的好。
“他们生病,那是,那是因为过敏!这没毒!真的没毒!”
阿克苏竭尽全力的跟扶苏解释着,他走南闯北多年,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在大秦的身份必定十分尊贵,只要这位肯相信自己,那他就有被释放的可能!
扶苏只远远的看了一眼那香料,便认出那东西是胡椒!
这可是调味的好东西!
“你为何不远万里的来到大秦,这里的人可都没见过这些香料,想必你的买卖也不好做吧?”
扶苏示意吕雉为阿克孙倒了一杯茶水。
阿克孙冲着吕雉点头致谢,“多谢这位美丽的姑娘!愿天神永远保佑你!”
这样直白的夸赞之眼惹得吕雉有些脸红,她微微福身,算是回应了阿克苏的谢意。
阿克孙只觉得眼前这姑娘的身姿十分优雅,让人见之难忘。
他装作不经意的多看了吕雉几眼后,这才捧着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
这样干旱的天气下,大牢内对人犯的供水量自然是减了不少,他这会儿渴得厉害。
“多谢尊贵的先生,我从西域来此一是为了领略各地风光,二是因为我的国家陷入战火,无处安身。”
战火?
扶苏心中一动,“你的国家是?”
“大月氏!”
阿克孙说罢,眼含希望的看着扶苏,“我们的邻国新王登基,新的塞王野心勃勃,很快寻理由发兵,眼下两国正在交战!”
“可恨那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