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何三越发的暴躁,咂着大烟锅原地转着圈儿,那张独特的老鼠脸被憋得通红,不时的瞟着金塌,似乎有种望穿秋水的感觉···
太爷爷心里清楚,何三一定是气的够呛儿,白七迟迟不下手掘宝,一反常态的谨慎;但这对于视财如命的何三来说,绝对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再看那白七此时持着‘罗经仪’在金塌的四周已经研究了好一会了,他的神情很是严肃,从太爷爷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那眸子的里面结满了成条成条的血丝儿,仿若一只凶兽之眼,叫人一阵心悸,头皮发麻!
“失策啊!失策啊!”突然白七大叫一声,连连的摇起了脑袋,满脸挂上了失落的表情。
“哪里不对?是不是找着了!”何三一个箭步迈到了白七的身边。
“错了···错了,吾辈被这‘仙人局’愚耍了!”白七显得十分沮丧。
何三心中一惊,一把便揪住了白七的衣服大声的喊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
白七这一次并没有因为何三的粗暴而大发雷霆,只是叹了口长气,将‘罗经仪’交在了何三的手中:“你看看,这上面有何不妥?”
慌忙接过‘罗经仪’,何三的整张脸瞬间就僵住了,一双眼睛里满满的写进的都是疑惑与诧异;他又抬起头看了看白七,随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烂泥一般!
“乾坤无限,五行生向,‘坎’为北,‘离’为南,‘震’为东,‘兑’为西,这墓本应是天下九金所指,天脉汇炼之处,当是‘离坎’之卦,可如今盘中所指却是‘震兑’之象;看来吾等是中了‘仙人局’,偏了方向走空了!这里也只是个侧室,若是你方才着急下铲探穴,说不定就会挖出来个什么要命的东西!”白七无奈道。
“可··可是我盘子上的寻龙位是不会出错的?咱兄弟也一直是按照这‘离’卦而行的,为··为··为什么竟能偏离这许多的方向,进了这‘仙人局’呢!”何三结巴起来,勾着脑袋一脸的沮丧。
白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朽起初也是觉得到了地方,可以摸宝贝了,但是一番观察,就觉出了不妙;虽说此处的布局精美绝伦,金石生辉,亦有金匾题字,像极了后室落棺大殿,可是你在细细观之,是不是还隐藏了诸多的不妥呢!”
何三眯着那细细的老鼠眼,弓着背便向四下扫去,突然那两株巨大的柳树便印入眼帘;心里也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什么,随即颤颤巍巍道:“仙人局悬磁石、柳下阴养活尸··白··白爷··这··这里难道是··?”
那何三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起来,一双失色的眸子惊恐的望向了白七,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全部哏在了嗓子眼儿里···
“你与我判断无异,此处定是守护这地下三清的藏尸之地!”
话音未落,太爷爷就见那在场的三个人无一不是张大了嘴,变了脸色儿,就连那个魁梧的大刀汉子也像丢了魂儿似的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一时间,那几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就像时间停止了一般,安静的就连每个人的心跳声都听的真切儿;突然空气中弥漫的那些烟雾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时的幻化出各种各样的怪脸,时而狰狞,时而讥讽,偶尔柳叶‘刷刷’的风声,似乎整个空间之内都正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黑暗中的太爷爷躲在一边,不敢再做任何声响,用一只手牢牢的捂紧了嘴巴,生怕在这寂静之下又被那四个恶人发现;可是听到他们的对话,脑子里还是浮现出了一幅幅‘旱骨’食人的惊悚画面,自己的双腿也随着那思想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太爷爷像是开了脑洞,一下子联想到了方才那琉璃之下的怪物,“难道这地方养的是刚刚那个东西?可是那到底是个石雕还是活物呢?”心中顿时就生起了恐惧的疑问。
天有不测风云,万物骤息而变,这墓里的环境此时正躲着所有人的眼睛,一步步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就在太爷爷还在疑惑之间,四下里呼啸着就刮起了漫天的大风;这风起的突然,黄沙乱眼似无数的小鬼一般,带着鬼哭狼嚎的凄厉之声,就卷着洞中的尘土四处乱撞了起来,甚是诡异!
而那其中似乎还卷杂着什么东西,打在脸上十分的生疼,就像是一个个细小的刀片儿‘刺啦刺啦’的划着皮肤,太爷爷伸出手一摸‘天呐’!竟然脸上已然被弄破了皮肉,渗出了血来!
风越刮越大,似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时间天昏地暗不见五指,再看那太爷爷,后半身子连着脚儿也几几乎被吹在了半空之上,感觉一撒手就会被带进身后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太爷爷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绷着青筋鼓着吃奶的劲儿,死死的抱着那株粗大的柳树,一双指甲盖儿都完完全全的抠进了里面,隔着柳树的防御,才算是勉强不被吹走···
他的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心中不住的奇怪着这莫名而来的飓风,在如此深邃的地下洞穴应当是十分的密闭,怎么会平地生出如此的劲道的大风呢?难道真的是惊动了这陵墓的主人,驭着阴风前来索命了不成吗?太爷爷虽然不是个鬼神之徒,可自从下了这古墓之后,便也养出了些许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