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大白于天下，到那时候，就不是你我君臣，举起不举起屠刀的问题了，而是天下的民意，将屠刀塞在了咱们君臣的手中，咱们君臣不得不杀了。”
牟斌就明白了皇上的良苦用心。“委屈了万岁了。”
“委屈朕自己一次，却有可能救下百万人的性命，而一旦这件案子大白天下，那造成的后果影响，将是不可估量的。那这一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呢？”
牟斌就真的为自己的这位仁慈的皇帝，慈悲的心所感动了。
“那么查出来以后呢？”
“你在查这件案子的时候，就名正言顺的，查所有牵扯到这件案子的官员，其他的罪行。”
然后又突然间激动起来：“他们搞出这么大的祸国殃民的事，朕岂能轻易放过？朕可以不用这个事情杀他们，但朕可以用别的名义处理他们。虽然他们别样的罪行，不至于死罪，但我也要按法律惩处他们。我希望你能查出其他的罪行，都不是死罪。”
这是多么纠结的一件事情啊。
“然后朕再将这一批的考取者，全部分配西北东北苦寒之地去做官，我要让他们的如意算盘，付出代价啊。”
这样的处罚，其实比直接砍了他们脑袋更残忍。可见这时候弘治皇帝的心中是多么的愤怒。
但让他们一个人去承受这样的痛苦，毕竟保全了他们全家的生命，那也是很值得的呀。
“要快，朕不想再看到牵扯到这件案子里的人，那些肮脏丑陋的嘴脸，那会让朕恶心。”
“臣一定尽快办成这件事。”
“然后将你查到这次科举舞弊案子的卷子，交给朕看过之后，就连同你锦衣卫的存档一起，烧了吧。”
“臣明白。”
“何斌，派两个人掌上灯笼，送牟爱卿回家。”
这是弘治一朝，对所有谈论政事晚了的大臣的一种优待。所以才出现弘治一朝，君臣同心犹如一家的局面出现。
但这次案子之后，会不会给弘治皇帝对群臣的印象，留下阴影呢？谁说的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