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了北面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马背上吐的是昏天黑地。
朱厚照吐出自己的最后一口苦胆水，给予了评价：“烤肉再也不香了。”
结果就这一句烤肉的话，再次引起了身边众人的又一场呕吐。
“我只是提了一句烤肉，你们至于这样吗？”
结果郑天一直接伸出了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要再跟我提烤肉，你在给我提烤肉，我现在就掐死你。”
“好了好了，我不提烤肉了，我提秀芬姐的卤煮让你换换口味，这总行了吧。”
郑天一就愣了片刻，突然间继续狂吐起来。
“这怎么提卤煮都不行了，难道秀芬姐的卤煮突然间不香了吗？”
郑天一就捶胸顿足：“我的卤煮啊，我再也吃不下去那美味的卤煮了。我这一辈子是告别那种美味了。”
看着朱厚照嬉皮笑脸的样子，牟斌作为一个正直的臣子，不得不走到他的身边教导他：“殿下，这一场大火，最少烧死了七八万人，那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你作为一个未来的君主，应该长思天合，仁者爱人，你对被你亲手葬送的七八万人，应该感觉到悲伤羞愧，这才是一个仁君的风范啊。”
朱厚照就一摊手：“他们也不是我的子民，而是我的仇人；我对仇人的死怎么会羞愧呢，我只能送他们一句欧耶了。”
对于朱厚照这样的表现，牟斌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行军的速度突然间加快了，不是因为将士们有了什么动力，而是所有的人都想尽快逃离这一场人间炼狱。
你小不着调可以没心没肺，但是我们却不能。
因为我们是仁义之师，是王师。我们到草原里来，是来宣扬圣人的仁爱文化的。我们个个都是君子。
君子的不能再君子了。
过了乌呼尔，队伍就向西北方向左转而去。
就在一百年后，大明的军队再一次进入了漠北的大草原。
这里更是有一番别样的风景。
这里河流纵横，水草丰美繁茂，杭爱山那巨大的身影，展露着他的雄壮的美。
天高地阔，草原犹如英雄的胸膛一样浑厚，山脉狰狞，有如英雄的骨骼，稳定而坚强的撑着这片天地。
而一条条河流虽然冻结，但依旧像英雄的血脉一样，滋养着这一片土地。
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能不培养出一个铁骨铮铮的民族？
“我真想将这一片土地，收入我的囊中，然后在这里种植我的土豆啊。”
牟斌对太子殿下的这番感慨，大是欢喜。“殿下有如此雄心，可喜可贺，真的很想追随着博大胸怀的殿下，实现列祖列宗那一句日月照耀之地皆为大明的豪言。”
然后话风一转：“既然未来这里将是您所统辖的土地，那就应该爱惜这里的百姓。不可以一切追求极致，而滥杀无辜。
强秦残暴二世而亡，蒙元横扫天下，屠城无数，国祚却仅有百年，真正屹立长久的，是那仁者爱人的仁厚啊。”
之所以牟斌这么喋喋不休的教导，是是因为他亲眼看到了这一路上，年仅13岁的太子殿下，一次又一次下令的屠杀，如果这要是在中原，早就令人发指了。
但即便是在这里，牟斌也发现这个太子又似乎变了，变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理想，不顾一切的将所有的事做到了极致。
美好的东西做到极致是好事，但为了达到不管是什么目的，都要把事情做到极致，那就是不择手段的偏激了。
一个不择手段而且偏激性格的人做皇上，这并不是天下百姓之福。
所以他要一次又一次的教导，这个已经快要走火入魔的太子，让他重新归回人性。
对于牟斌的担心，这样的教导，朱厚照微微一笑：“如果没有强秦的严刑酷法，怎么能让分裂上千年的诸侯国，实现书同文车同轨，怎么能实现真正的大一统？
如果当时秦始皇在统一六国之后，立刻实行仁政。他还二世？估计连秦始皇还没死，他辛辛苦苦打造的大秦统一天下，就转眼再次分崩离析。
而你说蒙元横扫亚非欧，屠城无数结果却百年而亡。我就更不赞同了。
你这个特务头子，最应该知道世界的情况。元朝在中原的灭亡，灭亡在忽必烈后的皇帝们，开始腐败堕落，开始变得仁慈。而他真正的灭亡，并不是因为他的残暴，而是因为他们互相争夺中原的那把椅子，也就是我们即将要抢的那块石头。
而你更应该清楚，元朝在中原灭亡已近百年，但他们的黄金家族个个王子，依旧在欧洲进行统治，金帐汗国的威名依旧让欧洲人瑟瑟发抖。欧洲的那些王国公国，即便想换一个接班人，也必须到金帐汗国去申请，然后被蒙古的大汗们打一顿鞭子，才欢喜的继位。
在这一点上看，你能说残暴的手段不能维护统治吗？”
这样的悖论诡辩，当时让牟斌哑口无言。因为太子殿下说的正是现在欧洲的实际状况。
粗暴的蒙古人，将欧洲人服侍的是服服帖帖。
如果没有他们的皮鞭钢刀和铁蹄，就那些欧洲没开化的人种，早就造反了。
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