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淅淅沥沥的下了两天的细雨, 温度骤然下降,消散了空气中的暑热,温凉的空气拂面,仿佛一瞬间要入了秋。
此刻, 外面还在下雨, 雨随风打方向倾斜, 天空阴沉的厉害,好似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暴雨。
今天晚上, 祁见浔需要去参加一场商业酒会,推脱不掉,还非要拉着时姜一同前往。
照祁见浔的话来说,就是‘给你老公镇场子’。
时姜想, 他还需要有人镇场子?
他那身份地位往那儿一摆不就把人镇住了么。
不过, 时姜还是和祁见浔一起去了。
这是夫妻俩官宣后第一次合体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可谓是赚足了人们的目光。
祁见浔几乎是走到哪, 就把时姜拉到哪儿, 这个恩爱简直是秀到人没眼看。
即使是在男人堆里, 祁见浔也护着时姜该怎么秀怎么秀。
一中年男人过来找祁见浔寒暄, 看见他身旁的女人, 微讶间只是随口一问:“这位是祁夫人吗?”
祁见浔笑着回:“是。”
本来就是一句简单的问答, 结束了该要扯开话题聊工作上的事情。男人也没有问多余的其他问题, 但祁见浔已经自顾自的答非所问般的解释上了, “她黏我黏得紧, 非要跟着来。”
说完,还示意男人看两人交握的手臂,笑得宠溺, “看, 一点都不愿意放开我的手, 松开一下都得闹脾气。”
时姜:“……”
男人有片刻的愣怔。
感觉像是被塞满了整整一口的狗粮,偏偏还只能默默的咽下。
他缓了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来般端起手中的香槟,朝时姜举了举,“祁总,您夫妻俩感情真好,我敬祁夫人一杯。”
时姜稍稍往祁见浔身后躲了躲,揪着他衬衣的丝滑布料,一侧的眉眼朝祁见浔挑起,小声说:“给你个机会,”
“到了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祁见浔意会到了她的话里的意思,扬眉浅笑,而后朝男人略微颔首,“抱歉,我太太酒量不行,我替她喝。”
男人无意识啊了声,尴尬的陪笑,“祁总您对您太太真好。”
“能不好吗,娇气的很,跟小祖宗似的,得哄着宠着的。”
“……”
而后的一段时间内,祁见浔都拉着她往人群里各种秀,似乎是要把几年前落下的一次性的补回来。
时姜算是看出来了。
她不是来镇场子的,她被祁见浔带来是秀恩爱砸场子的。
他们男人的话题本该说一些工作上、商业上、合作上的话题,可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话题已经围绕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转了。
而时姜是作为他们话题中谈论最多的,也是夸赞最多的。
陪祁见浔跑这么一趟,她悟出了些意思来,美满的家庭和夫妻和睦也是他们男人在外面给自己立足的筹码。
可能在以前无数次的应酬里,祁见浔都独来独往,只能安静的听着别人诉说着他们家里的趣事,而他面对的只有空荡荡的别墅里无数个难捱的夜晚。
想至此,时姜贴近了祁见浔,握着他手的力道不由得紧了些。
察觉出时姜的小动作,祁见浔扭过头看她。
男人眸光清泠,漆黑的瞳仁缀着淡光,神色熠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喝了酒的模样,只有眼角的位置晕了些薄红,不明显。
时姜眉眼弯起,盯着男人面不改色的脸庞,出声问:“你醉了吗?”
祁见浔扬眉,“这才几杯。”
有不少找时姜敬酒的,酒液全都灌进了祁见浔的肚子里。男人眉目清明,一点也不显醉态,反而还有种越喝越头脑清醒的意思。
只是后来,那双眼睛缀了些浓墨,发沉的厉害。
“醉了吗?”时姜又往前凑了凑,由于她没喝酒,所以很轻易的就闻出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不难闻,混合着他身上的清泠淡香,交织融合着,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深陷其中。
祁见浔缓缓看过来,摇头。
时姜不禁纳闷,“你酒量到底是多少?”
“我也摸不清。”
祁见浔抿唇而笑,眸光中有细碎的光透出来,意有所指道:“其实我那天晚上…”
“是有点醉,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什么呢。”
“……”
时姜面部一麻,瞬间懂了他话里的‘那天晚上是哪天’。
想到那晚这男人撩起了劲儿后还想打退堂鼓的意思,最后还是自己主动把他扯了回来,时姜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她唬着脸瞪他,“那你都箭在弦上了,还想着提裤子跑?”
“本来是不想强迫你的,但是你太热情了,”祁见浔凑过来,唇落在时姜耳侧,低低的喘了口气,扬眉笑出了声,眼角的弧度挤压出浅薄的折痕,“我不好意思拒绝。”
“……”
什么叫她太热情了!
说得好像她才是那个馋他身子、欲.求不满的那一个。
时姜简直想锤爆他这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脸。她胳膊肘杵了杵祁见浔的胸膛,面无表情说:“那么,请你以后冷漠无情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