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这汉阳楼……”
赫连南山看到羊脂玉汉阳楼的第一眼,双目就迸溅出灼热至极的精芒。
和前朝巨匠梁生的那尊汉阳楼羊脂玉雕一毛一样!
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
这种传世级别的工艺品,仅此一件孤品,赝品的概率很大。
于是赫连南山认真地查看了起来。
通过一系列专业的鉴定手法,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也是越瞪越大。
“这这这……”
他反复鉴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真的?!”
赫连南山骇然地看向杨顺,“公子,您这可是梁生的代表作,汉阳楼羊脂玉雕?”
“好像是吧,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杨顺思索着喃喃道。
努力回想着当初给自己送礼时那个小太监的介绍。
可惜他没认真听,记得不是很清晰。
“好,好像是?”
赫连南山听到这个回答差点儿下巴都惊掉。
这种声名斐然,价值连城的传世珍宝,放到外面都会被一众大佬抢破头,眼下这个年轻人居然不知道其来路?
想到这,他又反复验证了几遍。
无比确信,这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件大师孤品。
一念至此,他的眼神变得狐疑起来,“公子,您能确保这件宝物的来源清白吗?”
“清白?”
杨顺顿了顿,有些心虚,黎太安送他的,这算清白还是不清白?
转念一想。
黎太安贵为九千岁,权倾朝野,比他这个便宜帝师牛多了。
人家送礼就是单纯欣赏。
牛逼的人给渣渣送礼,应该只能算单纯的欣赏吧?
嗯,就是单纯的欣赏。
于是杨顺点点头,模棱两可地简要答道:“我没偷没抢。”
“没偷没抢?”
赫连南山直觉感到这回答有点不对,于是又追问,“不偷不抢……是否清白?”
本来,这不符合规矩。
但没办法,这件宝物事关重大,价值过于高昂,他必须要问清楚,不然出了什么事情,他死得惨。
甚至云心阁都会被牵连。
“有什么问题吗?”杨顺不是很想说。
“这样,贵客,您先稍作休息,此物的价值远超我的权限,我需要上报一下,请我们云心阁的首座朝奉来鉴别定夺。”
“行,你随意。”
杨顺直接走到一旁,坐在黄花梨木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
接待室的门才又从外面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更加苍老的老人。
他在赫连南山的搀扶下,缓步进入房间。
“梁生的羊脂玉汉阳楼在哪儿?”
刚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赫连南山连忙将他带到汉阳楼玉雕前。
这老头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上去,从兜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些许粉末洒在玉雕表面。
借着便是一连串和赫连南山相仿的鉴别技法。
看他老态龙钟的激动模样。
杨顺的心都纠紧了,生怕这老头儿一口气顺不上来当场翻白眼亮肚皮搞出个大新闻。
那他不被朝廷里那群以张昌平为首的老学究骂死?
“是真的,是真的。”
这位老朝奉激动地连连惊叹。
赫连南山明显是松了口气,转而看向杨顺,“这位公子,这位是我们云心阁的首座朝奉兼大供奉,张云鹤老人。”
“您好,见过老先生,久仰大名。”
杨顺点头致意,假模假式地客套了一番。
实际上,他压根儿不知道张云鹤是哪儿冒出来的。
“小友,此物,从何而来啊?”
“非要说?”
杨顺皱起眉头。
“自然。”
张云鹤抚须颔首,“本来,寻常珍宝,不需要考究出处,但这尊汉阳楼玉雕,价值连城,非同小可,我们云心阁为了避免无谓的事端,必须要问清楚,还望小友理解。”
“不然,我们肯定是不敢收的。”
“好吧。”
杨顺点头,看了看身旁恭敬站着的老江。
后者接收到他的眼神,会意开口,“这位,是我们当朝太傅,杨顺。”
“当朝太傅?”
老江一开口。
赫连南山和张云鹤都差点儿惊掉下巴。
这么年轻的太傅?
二人成天泡在云心阁里,阅读典籍,鉴赏珍宝,不问世事。
也未曾从坊间获取任何有关于杨顺的信息。
他们看了看老江。
赫连南山骤然回过神来,“你你你,你是康王府的那个管家?”
“正是。”
老江从兜里摸出两个腰牌。
一个是康王府的旧腰牌。
一个则是太傅府的腰牌。
“这……”
如此一来,两个老者难以置信地对视一眼,对杨顺的身份倒是不怀疑了。
但却开始怀疑起人生了。
当朝太傅,年轻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