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攻不进去,难道敌军也不想着突围吗?”
“他们是有后路的,大概也不着急。”士兵分析道:“何况白马将军已死,这些人少不得存了别种心思,与其回到幽州受死,倒不如占据这座城池,或是落草为寇吧!”
楚汉真是气昏头了,如此简单的道理,竟然揪住一个小兵不放。
“既然如此,我便明白了。”
楚汉放开那名士兵,忽然又道:“典将军可曾来过此处?”
“来过,也是大怒,发了一场脾气,又走了。”那士兵畏畏缩缩地说着,想来是典韦的怒火让他心有余悸。
“走了?”楚汉一愣,接着望向城头,恍然大悟。
一旁的田丰也是点了点头,道:“主公,恶来此时已经读了一些兵法,定然不会做那莽夫了!”
二人心领神会,当前战局,只能智取,若是强攻,难免会伤及张郃性命!
于是又问士兵:“你们在此骂战,可有什么效果?”
士兵摇头道:“不曾有。敌军似乎深怕我们有诈,故而闭城不出。”
“还是粮草的问题。”田丰在一旁提醒道:“敌军似乎认定我们这些异地作战的士兵,定然会缺失粮草的补给,因此想要空耗。”
“笑话。”楚汉大笑道:“徐元直与张文远已经南下,不出半月,这兖州也是我们的地界了,粮草何缺?”
“可是如今我们现身,敌军恐怕更是坚定了闭门不出的心思!”赵云在一旁进言。
此时已经春夏之交,人困马乏的季节,楚汉望着将张郃捆绑在一起,耀武扬威的敌人,不由得咬牙切齿。
“或者入了夜,我一人一刀,进城将儁乂先救出来?”楚汉咬牙道。
楚汉明明说得很小声,可城楼上的单经似乎明白楚汉的心思,大叫道:“楚将军!楚将军!”
他将刀锋贴近张郃的脸,笑道:“在下知道天下利刃楚昭寻,不会在意一名将领的死活,可我们毕竟也没有什么别的倚仗,而张将军又硬气得紧,不愿受降,只好十二个时辰将他囚禁起来!你楚大人纵然英勇为天下冠,这牟县人生地不熟的,恐怕将城池掀翻了,也找不到!”
“你们就不怕死吗?”楚汉此时反而平静了。
“死?怕,当然怕。”单经与关靖一起狞笑起来,“若不是白马将军死于你手,我们又何至于在此蜗居,苟延残喘?可白马将军毙亡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幽州,幽州铁骑十日之内将会赶到,到时候,不知又是谁死谁活呢?”
“十日之内吗?”楚汉摸着下巴,道:“也足够了。我在此最后警告一句,若是张儁乂有什么闪失,你们便连挫骨扬灰的机会都没有了!冀州多狼狗,饿得皮包骨头呢!”
关靖、单经顿时色变,可兀自强硬道:“牟县城池高逾十四丈,易守难攻,莫要再说大话了!”
“我何必攻?”楚汉笑道:“我非要你们自己走出来不可!”
关靖、单经便冷笑不已了,而此时,张郃像是睡醒了一样,忽然抬起头,被城墙下的楚汉看得一清二楚。
“儁乂!”楚汉再也不能平静了,大喊道:“你且等我数日,定然要将这帮宵小之徒碎尸万段!”
“主公……莫要理会我,快攻城吧!”张郃虚弱地说着,只是,城下的楚汉是听不到了。
即使听不到,楚汉也能知道这小子大概说了些什么,便大喊道:“放屁!等打下兖州,我还要向朝廷给你求一个兖州刺史玩玩呢!若是洛都不同意,我便亲自为你加冕!莫要想太多了,快睡吧!”
张郃似乎还要说话,被关靖、单经命令手下拖走了。
楚汉深深望了城池一眼,便转身离去,带着大军驻扎在城外,一步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