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人未到,声音先传来了,大笑道:“楚将军,听说你清醒了,我特意来看望你!”
楚汉微微一笑,在蔡琰的扶持下站起身来,声音微弱,道:“张大人,昭寻并无生命危险,叫你担心了。”
张超看了楚汉一眼,只见他虽然步伐不稳,气息虚弱,但的确死不了。
内心不禁暗骂:“我担心的是你有生命危险吗?我担心的便是你没有生命危险!”
但面上还是一片春风和煦,道:“昭寻,你我暌违半年,如今愚兄实在生出许多感慨,你已经成为了天子于洛都召见的贵人,而我,却是守在圉县的胸无大志之人罢了!哈哈,怎能不叫愚兄嫉妒啊!”
“人各有天时,孟高兄不必介怀。”
“那么昭寻,愚兄便在此问你一句。”张超压低了声音,道:“袁本初所言,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难道真的是先帝的天时已尽了吗?”
众人皆凛然,没想到张超竟然如此直截了当。
“天子的天时,在下怎敢妄断呢?”楚汉笑道:“但我楚昭寻也发誓,并无谋害天子之心。”
“可是……”张超皱眉道:“先帝的确是服用过的你进贡的红丸,而驾崩的时候,他的身边也的确散落着那些丹药。”
“孟高兄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张超忽然面色一变,怒道:“你既然给我的药方是假的,又怎无可能,进贡那些不明来路的丹药?”
张郃噌的一下拔出了佩剑,沉声道:“县令大人,难道你也是来污蔑楚将军的么?”
而张超身后,也瞬间涌入了近一百人!
“如何,楚昭寻……”张超斜眉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徐庶拉住了张郃,而楚汉将蔡琰护在身后,淡淡道:“不错,送给孟高的药房,的确是假的。那……孟高兄难道不想要真的么?”
“与我何用?”张超的笑容越发狰狞,“你可知袁本初许诺了我什么条件?”
“说来听听。”楚汉面色不变。
“将你交给他后,冀州群龙无首,他袁本初又是天下楷模,冀州自然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楚汉哑然失笑:“他说分你一半?”
张超一愣,道:“三分之一……”
楚汉顿时狂笑起来,直到张超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怒斥道:“你这要死的小贼,笑什么?”
“我笑你张孟高,一别半年,竟没有一点长进。”楚汉止住笑,道:“一来呢,是胃口太小,冀州的三分之一就能把你打发了;二来呢,就是愚蠢了,你与袁本初商议瓜分冀州,何异于虎口夺食?”
张超迷迷糊糊地听着,似乎觉得楚汉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只是骑虎难下,仍要做出一副强硬姿态,道:“无论如何,你楚昭寻留在圉县,始终是一个祸害……想想我四万大军,竟然被你挟持,实在是生平大耻!”
“张孟高!”徐庶又指向西方,怒道:“难道你忘了……”
张超打断了他的话,大笑道:“徐元直,你就别披着狼皮吼叫了,若是那十万大军真的如你所愿,为何现在还不将我拿下?至于事后报复……那时我已经入驻冀州了,百万人口的大州,难道还怕他十万黑山杂军?”
徐庶一时不言,并非是没有计谋了,可是张超铁了心要相信冀州的三分之一就是他的,又有什么法子?
叫不醒装睡的人啊!
张郃大怒,道:“张超,你以为区区百人,就能拦得住我张儁乂吗?”
“自然不能。”张超奸诈地一笑,挥了挥手。
顿时,众人又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正向阁楼冲来!
“所以,我埋伏了一千人……”
张郃这才哑然,心中大悔,昨夜心慌之间,没有加强守备力量,而是将亲兵全部派驻在城墙处,防止张超与袁绍私通,将大军放入圉县!
如今此处孤立无援,那袁绍也是有本事,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只是一个空头承诺,就将张超忽悠得心花怒放,亲自带兵来捉拿楚汉!
张超笑得越发得意,道:“怎么样,楚将军,你是要殊死一搏呢,还是乖乖和我走了?”
楚汉看了看张超,道:“孟高,其实我并不明白你如此做的意义,难道忘记了我楚昭寻,是何等人物?”
张超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你楚昭寻自然是英勇为天下冠,但我也知道,你身中剧毒,施展不开你的武艺,否则,又怎会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说着,张超看了看自己的人手,叹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胆敢带了这些亲信,过来擒拿你楚将军啊!”
“昨日,我的确是被逼到山穷水尽。”楚汉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超,道:“可是今天,你执意要如此做吗?”
青釭剑,被楚汉横在眼前,忽然又笑道:“其实,不用它也是可以的。”
随手一甩,青釭剑竟然被楚汉仍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派头!
张超干笑道:“你……你是在虚张声势……”
“真的吗?”楚汉活动了一番手脚,道:“那就来吧。这次,割的就不只是舌头了。”
张超一凛,那日与楚汉谈判时,他以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