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驾崩了?”徐庶努力镇定下来,问道。
毕竟还是昨夜的事,洛都尚未昭告天下,他们身在圉县,如何得知?
这一番话直把张超吓了个哆嗦,依照他的心意,本来就恨不得楚汉去死,如今加上毒杀皇帝的罪名,更是不敢包庇楚汉,纵马上前,朗声道:
“袁公,小人张孟高,与兄长一道参加过袁公的宴会的!”
袁绍淡淡一笑,知道自己一番话将众人镇住了,而张超的处境,和自己有相似之处,并不担心他会偏袒楚汉。
“在下自然记得孟高兄,敢问八厨之首张孟卓近来可好?”袁绍打起来招呼。
“家兄近来无虞,多谢袁公挂念。”张超赔笑道:“敢问袁公,这楚昭寻真的犯下了如此重罪?”
袁绍哼了一声,道:“孟高是担心我袁本初诬陷他人吗?”
“不不不……”张超连连摆手,“只是此事实在骇人听闻,在下不得不再三确认,袁公勿怪。”
“既然如此,孟高兄你意下如何?”
袁绍步步紧逼,他知道论兵力自己这些人也不够看,于是便以大义相要挟。
尽管他也能看出张超全无威信,这徐庶将自己的军旗射了下来,张孟高也没有说什么训斥的话语,可是毕竟,他还是县令对吧?
“这个……”
张超果然犹疑起来,干笑着望了望身后的张郃和徐庶,二人怒目圆睁,一副悍不畏死的神色。
“我家郎君光明磊落,怎么会做此龌龊之事?”
忽然,抱着楚汉的蔡琰抬头怒斥道:“你们想要杀他,像大好男儿一般,真刀真枪地拼杀便是了,为何还要巧舌如簧,祸乱众心?袁公,天下楷模,便是这样的道理么?”
袁绍心中暗骂,这女子之美,实在是平生未见,可是言辞如此犀利,竟然也叫他招架不住。
“我这里有太医院的署名,是非曲直,蔡小姐不如自己观之!”
袁绍拿出了怀中的签名,还加重了[小姐]二字,似乎是在讽刺蔡琰尚未过门,便以夫人的身份堂皇现身。
蔡琰不愠不怒,道:“你袁公乃是四世三公的身份,就算没有威逼,那些人看在你的声名份上,闭着眼睛签了也就罢了,袁公如何拿着这些当做证据?”
“那蔡小姐以为如何呢?”袁绍压着怒火,平静地问道。
蔡琰长身玉立,一字一句道:“很简单。若是洛都中传了消息,要治我夫君的罪名,昭姬定当不负天子,将楚昭寻亲自押送到洛都。毕竟,家父也是有罪之人,昭姬何时叫过冤屈?但你袁公来嘛……”
“不行!”
蔡琰怒目而视,凤眼生威,她本就生得美,如今更是气势凛然,引得众人不敢逼视。
这话再明白不过了,天子有命,大家都是良臣,无人抗拒。
但你袁本初操的哪门子心?
不够格!
颜良大怒,立刻挥舞起大刀,怒道:“莫以为你以才学闻名天下,便杀你不得!”
“狗贼敢耳?”张郃也是立刻暴起,手中银枪闪烁。
二位名将互相对峙,终究是张超和袁绍同时开口。
“唉,莫要伤了和气……”
袁绍眼见这几人都是楚汉的亲信,铁板一块,不可动摇,便还是拿张超开口:
“这圉县,究竟姓张,还是姓蔡呀?”
他语气幽幽,倒是激起了张超的嫉恨,想来这些时日做这个光杆县令,也是一肚子火,此时便怒道:
“不管楚汉是否有罪之身,袁公乃是朝廷亲封的太守,难道还会加害他不成?诸位先不要存了什么私心,将楚昭寻押送回洛都,由天子定夺,岂不是好?”
徐庶冷冷道:“张大人此言差矣,若是楚将军和他们一起走,怕是不到洛都,就已经成了死鬼了!”
“你这书生为何总是说些风凉话?我忍无可忍了!”袁术此时才胆气壮了,怒道:“孟高,若是你不处置,我便为你代劳!”
话已出口,袁绍在一旁叫苦:“咱们哥俩儿笼共也就一万多人,你看看对面的声势,你代劳?怕不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单凭手中三尺利剑,也要保忠而锄奸!”
徐庶自然不怕,莫说此刻有五万大军压阵,单是他自己,也是嫉恶如仇的游侠!
倒让袁术下不来台了,张超更是面露羞惭,怒道:“你们若是还把我当做县令,便将楚昭寻交出去!圉县,不收留不清不白之人!”
“谁敢?”张郃大怒,早就看张超不顺眼,平日里也是绝不服软的主儿,何况此举乃是牵涉到主公的性命,便横眉一一扫过去!
此时楚汉亲领过的五千军自然上前,齐声道:“楚将军乃是当世英侠,莫要错杀了好人!”
而张超带来的四万五大军,虽然名义上,要遵守张超的命令,毕竟他的官职也是最高,可是平日里的操练,都是张郃亲自做的,军令如山,也习惯了唯张郃马首是瞻。
如今,这四万五千人陷入了左右两难的境地,直到张超说出“违令者斩”这样的狠话,才不情不愿地举起枪矛,对准了张郃等人。
袁氏兄弟看足了笑话,张超则同时怀着“杀楚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