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听见了此人的名字,实在大受震动!
王允?
那不就是使出连环计,以计谋杀了董卓的王允?
那不就是一腔爱国之心,最终死得其所的王允?
那不就是家中养着貂蝉的王……算了,这条划掉。
总之王允先生的大名,楚汉还是如雷贯耳的!
“小子见过王大人!”楚汉躬身一拜,不确定何皇后所指的人是不是他,便试探道:“王大人,这尚书台,为何如此萧索了?”
提起这事儿王允就来气,瞪着眼睛道:“这帮没骨气的,奏折不先递交给我这个侍御史,反而先给那些宦官过目,不中意的便抹掉,如何不萧索?”
那群人听了,只是低头读书,不理会王允。
楚汉见王允怒气冲冲的模样,心想:“他嫉恶如仇,就算不是何皇后指引我要见的人,也可先示好,或许志同道合,诛宦之事,徐徐图之!”
他决心听从何皇后的建议,贪!
能收买的,不吝价钱!
“原来如此,”楚汉拉长了音,似乎对王允所言颇有感悟,向前走了两步,感慨道: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遍地之间,禽兽食禄!”
王允听了眼前一亮,抓住楚汉的手,道:“我只听说楚昭寻英勇为天下冠,没想到更是文采斐然!妙极!妙极!”
那群低头读书的家伙,本来也是各地学子中的佼佼者,否则何以走进尚书台?
听了楚汉随口念出的四言诗,尽管知道是骂自己的,也不由得暗暗赞叹。
王允越想越是对脾气,干脆和楚汉勾肩搭背起来:“昭寻啊,你原本来到此处,我是不以为然的,心想陛下听了张让的建议,让一个武将来行使尚书台的条令,实在滑稽。但今日一见,我王子师羞愧有加,虚长年岁啊!”
“王大人过谦了。”楚汉面上谦逊有礼,心中实在得意:“这诸葛亮骂王朗的全文我都听得滚瓜烂熟了,没想到随便引用几句,就把王子师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知道你们这些文人好这一口儿!”
王允来到此处,本意是继续鞭策一番众人,最好苦口婆心地再策反几人,没想到与楚汉一见如故,便要拉着他向门外走去,打几斤酒痛饮一番!
楚汉苦笑不已,自己这尚书侍郎还没上任,就和侍御史王子师混熟了,也不知是喜是忧。
“楚大人,”王允兴高采烈道:“光是你我,还是不够热闹,你有这一手针砭时弊的好文章,我现在就把你介绍给杨大人,他最是中意你这样文武双全的后辈,日后必将提携!”
“杨大人?”楚汉懵懂道。
“杨大人!杨赐!杨特进!”王允看着楚汉一脸不解,连珠炮般地指示。
“哦~”楚汉这才想起来,原来是直言不讳,从三公之位拉下来,又以特进的身份重新回到朝廷的杨赐!
说起这特进,在上朝时只是位于三公之下,但其意义,乃是灵帝亲自批准的大官,便是三公也要忌惮的!
想来那杨赐也必然是党人的中流砥柱,楚汉便点了点头,和王允一道向杨府走去。
二人一路上谈谈说说,王允每每问及楚汉关于朝廷的看法,楚汉自然出言不讳,以他现代人的思维,本就比这些古代土著少了许多敬畏之心,又知道今后历史的走向,所说皆为大胆之徒的狂言。
王允暗暗称奇,又因二人走在洛都的街道之上,毕竟有些胆怯,但见楚汉对答如流,脸色一如往常,又不禁暗赞道:“如此少年,才是大汉曙光所在!”
对楚汉又敬重了几分。
来到杨府门前,只见屋舍俨然,并无奢华之物,一看就是忠臣良将的模样。
而内有喧哗之声,王允听了一会儿,便笑道:“杨公自己也在饮酒,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楚汉则面有忧色,道:“王大人,若是其中有什么狐朋狗友……”
王允瞪眼睛道:“你这少年怎么妄自揣测?杨公怎会有狐朋狗友?”
“那是你王子师看不出来罢了。”楚汉腹诽道:“杨赐还为张济求过封赏,你看张济后来都做了什么?把陈留、颍川都劫掠得干干净净!”
总之,王允怀着对杨赐的尊敬,叩响了大门:“杨公!杨公!王子师带着一位小朋友来看你啦!”
门内又是一片喧哗之声,似乎对王允的到来很是高兴,而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楚汉颇为熟悉的面孔。
那人看见楚汉,也是一怔,笑道:“楚大人,我们竟然在此处见面了。”
楚汉连忙拱手道:“不意在此见到刘大人,小子来得唐突了!”
那开门的,正是文饶公刘宽!
此人乃是大汉三公之首,在朝堂上也曾经善意提醒过楚汉的,令后者颇为感激。
刘宽虽然位置尊贵,又年长于楚汉数倍,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携着楚汉的手便向内走去,倒把王子师冷落了!
“杨公!”刘宽笑道:“这位小朋友,可是不简单呐!”
楚汉谦逊称谢,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张国字脸。
须发皆白,不怒自威,他便是杨宽?
“小子见过杨公。”楚汉连忙拱手,今天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