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猝不及防的邀请,令楚汉心里猛地一空。
他既然不曾推门而入,楚汉便也装作一副慵懒的模样,道:“张大人,庙会乃是繁华喧闹之地,若有人要杀我,岂不糟糕?”
“嗨,哪里话。”张让笑道:“陛下也要去的,宵小岂能当天子的面,把你楚大人砍了?”
楚汉内心叫苦,但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
只是这一去,前面所准备的密会计划,岂不全盘落空?
忽然,白素拉扯着楚汉的袖子,将他推到了床榻之上!
楚汉蚂蚁之力,便是典韦在此,想要推走楚汉也是千难万难,何况白素?
但楚汉又何曾提防白素?
“你……”楚汉圆睁双眼,道:“白姑娘……”
“嘘!”
白素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揭开了衣衫。
“楚大人?”
张让隔着门问了一句,心中终究不放心,楚汉此人飞扬勇决,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他始终疑心楚汉对自己乃是假意相好,实则图谋大事。
只是庙会之事素来为灵帝所喜,自己不得不去。
“楚大人,”张让笑道,“莫非需要老身亲自请你?”
屋内仍是没有回音,他使了个眼色,左右小黄门便道了一声“楚大人得罪”,推门而入!
“呀啊!”
一声女子尖叫,令张让和进入此门的小黄门都愣住了。
只见楚汉与白素双双栖于床榻之上,白素满脸通红,衣衫半解,泄了不少春光,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闯入门中的诸人。
而楚汉则神情尴尬,手忙脚乱地将被子盖在白素娇嫩的身躯上,干笑道:“张大人,庙会,我真的不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张让大笑不止,道:“楚大人,你可是让老身羡慕得紧啊!”
“哪里,哪里……小子行事荒唐,还请张大人勿要怪罪。”
楚汉坐在床上,上身赤裸,矫健得像一头小豹子,向张让拱手赔罪。
“嗨,少年人嘛,腰馋。”张让摇着头笑笑,道:“即使如此,老身就告辞了。”
“恭送张大人,我,我……”楚汉苦笑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用送了,”张让转过头潇洒地走了,“既是赤身裸体,就不要在我们这帮人面前露脸了,这是规矩!”
说着,关上了门。
“为楚大人准备沐浴更衣,但不要打扰他。”张让吩咐门口的小黄门,“说不准,以他的身子骨,要一夜呢!”
小黄门们嗤嗤地笑着,又感滑稽,又感羡慕。
而张让也彻底放了心,他在宫中多年,看惯了男盗女娼,便以为天下人皆是如此。
楚汉原本给他的那些深不可测的感觉,此时也消散了不少。
“我就说,若不是姘头,怎么会舍身相救?”
张让摸着下巴,“他先前在老身面前,宁愿挖了此女双眼也要保全手指,和之后不顾性命,也要去赵忠寝宫相救的举动,现在终于说得通了。”
“毕竟眼睛不重要,可女人的身子没了,那可是真的没了!”
于是张让便仰天大笑着离去,内心以为楚汉乃是深陷红粉窟的庸常之辈,放心地向庙会行去。
待所有动静都消散了,楚汉便一骨碌爬起身来,站在床榻左右,见白素仍然蒙着被子不愿露面,心中甚是怜惜。
“白素……”楚汉叹道:“苦了你了!”
白素沉默半晌,闷声道:“他们都是太监,看了我的身子也不打紧的。”
可我呢?
楚汉苦笑不已,白素曼妙的身姿,被子里的幽香,还有身上柔软的触感,都在楚汉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羞愧之下,楚汉便拜倒在地,道:“此事决不能就此了了,我楚汉会给你一个说法!”
白素露出两只眼睛来,望着脸色端庄的楚汉,忽然扑哧一声笑了,道:“楚大人,你好傻。”
“啊?”好傻的楚大人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你救过白素一命,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女子清白……”楚汉张了张嘴,又暗骂:“自己可是90后,怎么跟个古代人一样迂腐?”
“楚大人曾说过,对圉县蔡氏乃是一心一意。”
白素幽幽说着,两只眼睛似乎有万千柔情,令楚汉看得呆了!
“我对楚大人,也是一般!”
楚汉如遭雷击,全身一震,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白素此言,便是说自己生愿做楚汉之妻妾,死亦是楚氏之鬼魂!
女子清白,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我……懂了。”
楚汉起身,向白素拱了拱手,便偕同田丰,趁着天色离开了张让寝宫!
这些守卫虽然精良,但楚汉修整两日,已经龙精虎猛,背负田丰逃离此等龙潭虎穴,也是不在话下!
二人依照黄仁所指示的路线,从寝宫的东北角跳出,竟然看见两匹马好端端地拴在树下!
“这黄大人,还真是上道!”楚汉赞叹一声,便和田丰疾驰而去!
庙会乃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