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上的张超侍从无不大惊失色,接二连三地便上前救主。
“贼子无礼,敢动我张大将军!”
霎时间,什么污言秽语,都向楚汉招呼了起来。
张郃、赵忠等早就按捺不住,拔刀相迎。
“慢着。”
楚汉眉眼一扫。
“让我来。”
话音未落,楚汉身如鬼魅,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割了那十余人的舌头!
大厅上,顿时哀嚎不断,张超也触目惊心!
楚汉甩了甩手中匕首,血迹未干,便向张超走来。
“孟高啊孟高,是你把我逼得太紧了……”
张超眼见楚汉犹如鬼神,不由得大骇,竟然生生将酒器咬碎吐了出来!
“楚汉!”他强忍住肠胃翻涌,和断了牙齿的剧痛,道:“你……你要翻脸吗?”
楚汉摇了摇头,道:“你难道给过我半分脸面?何来翻脸之说。”
他指着田丰、徐庶:“这二位乃是治世之能臣,你要借去十年,无异于断我臂膀。”
“而蔡琰乃是吾妻,你要她为你抚琴斟酒,无异于在我眼中扬灰!”
楚汉用匕首在他脸上滑来滑去:“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张超听着,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没有一丝感情,一种原始的恐惧涌上心头。
“楚汉!难道……难道你不怕我兄长复仇?”
紧要关头,他还是将张邈搬了出来。
“张邈在我眼中,无异于插标卖首之徒!”
楚汉傲然起身,怒道:“他若举兵来战,我将不费一兵一卒,将他头颅挂在陈留墙头,供苍鹰啄食!”
“而你,甚至不配我费这么大的功夫!”
张超环视四周,见亲信已尽数倒地,面前楚汉一片肃杀之气,那也罢了。
左右张郃、赵忠,也是一幅恨不得生吞自己的表情!
“我有一万精兵,你就不怕我掀了你这小小圉县?”
张超愤然,自己将楚汉视为软柿子捏捏,怎料到会吃这样的大亏?
而田丰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知道张超此言不虚。
可他同样知道,张超这次真的触及这少年主公的逆鳞了,若是上前劝阻,恐怕适得其反。
“你掀了圉县,我就毁了陈留。”
楚汉双眉一轩:“只不过生灵涂炭而已,我狠狠心,视而不见即可,又有何难?”
“哈哈哈哈哈哈!”张超大笑不止,满嘴鲜血。
“你凭什么?凭我兄长借给你的六千残兵?还是凭你刚刚收服的一群草包?”
“不需要。”
楚汉淡淡一笑。
“凭我一人一剑,一日杀百人,不出三年,陈留将荒无人烟!”
张超的眸子不自主地收缩了!
见识了刚刚楚汉的身手,张超也不得不承认,倘若他效仿荆轲,做那刺客之事,天下还真无他去不了的地方,以及杀不了的人!
可张超毕竟有所依仗,至少这一万大军,足以保他今日平安出城!
正想着,门外忽然走来两位士兵!
二位士兵衣着不同,一位是楚汉的了望兵,一位是张超的斥候。
二人对视一眼,望着厅堂的狼藉,又不由得一愣!
“你来得正好!”
张超见自己亲信到来,不由得精神一振,道:“传我命令,若是今日我有不测,屠城报仇!”
张郃气得牙根痒痒的,骂道:“呸!孟高匹夫,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怎可坑害百姓?”
“哼。”张超不答。
“别担心,张大哥。”楚汉幽幽道,“我若杀他,哪怕这厮于万军营帐中酣睡,也自有办法!”
想象着以后寝食难安,张超不由得下身一软。
“张将军……”那斥候道,“是城外来了一群军队,把圉县围住了!”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多少人马?打着何人旗号?”
张超一愣,更觉生死未卜。
“回张将军,大约有十万人!”那斥候哆哆嗦嗦地说着,“至于旗号……”
说着,斥候望了楚汉一眼。
“还不快说!”张超急火攻心,就要挥刀恐吓。
楚汉的了望兵却面色喜悦,向楚汉行礼道:“主公,的确是十万大军,旗号……”
“难道黑山军卷土重来,要和我决一死战?”楚汉心中百转千回。
这样的情况他早已思虑过,硬碰硬是不行的,大不了弃城逃跑。
“主公!”了望兵两眼发光,“打着您的旗号![楚]!”
“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都不可思议地望着楚汉。
楚汉同样惊奇,但他心思奇快,转瞬便想到来龙去脉。
“原来是他!”
他在心中暗暗盘算,面上却不露声色,一把将张超提了起来。
张超体格明明大出楚汉一倍,却像只小鸡一般动弹不得。
“张将军,”楚汉挑眉道,“如今斗兵、斗将、斗谋略,任你挑选,又焉能走出圉县?”
张超有苦说不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楚将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