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一随从便牵来一头宴会所用的羊。
那羊正在悠闲地吃草,尚不知即将面临的命运。
楚汉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正是从于吉身上搜刮来的药材。
昨夜回到住处,楚汉才细细查看了一番,断定这其中足够炼制三副不死药。
他将药材倒入准备的小鼎中,继续和众人谈笑风生。
约莫半个时辰后,楚汉将小鼎打开,一股诱人的香味从其中传来。
药材已聚拢成形,虽时间过短,难以变为浑圆的丹药,但喂给羊吃,也没什么讲究。
楚汉将药物碾成粉末,和饲料一起,喂羊吃了。
众人皆屏息以待,注视着羊的变化。
不多时,那原本温顺的羊忽然昂扬起来,犄角一抬,将牵着它的士兵掀翻!
“咩~!!”
这羊吼叫一声,再也没有了哀求和软弱之意,而是粗声粗气,像个战士!
众人皆大惊,唯独楚汉气定神闲,向张超拱手:“请孟高明察!”
张超见那羊果然斗志昂扬,也不由得好奇,拔出剑来,就向那羊捅去!
“噗嗤”一声,剑入咽喉,此羊理应必死。
只见那羊浑然不觉疼痛,连叫声都没有,便踏了踏蹄子,向张超冲去!
这一撞何其猛烈,张超一个两百斤的大汉,竟然被此羊顶飞!
众人皆惊呼,张超的随从连忙上前拉扯山羊,脸都涨红了,却是拉扯不住!
“一帮废物!”
张超恼羞成怒,亲自抓取羊的犄角。
他本是万夫不当之勇,亲手能擒住山猪虎豹,此时却被这一头山羊拽着走了四尺远!
张超这才知道厉害,大喊道:“楚将军,我信了!我信了!”
楚汉微微一笑,向张郃使了个眼色。
张郃会意,一刀砍下山羊的头。
那山羊初时仍未察觉,直到翻腾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罢了!
“呼……呼……”
张超与众随从瘫坐在地,大汗淋漓。
要制服这一头山羊,竟然比征战沙场还累上几分!
徐庶和田丰等人却是大喜,这少年主公,真是无所不通!
“楚将军,你真乃高人也!”张超竖起大拇指,哈哈大笑:“有了这张药方,何患我大汉不敌贼军!”
楚汉微微一笑:“张将军满意就好。”
于是吩咐厨师将此山羊大火烹煮,药性尽除后,再端上宴席。
众人又是一阵狂喝纵饮,好不快活。
可酒劲上来后,张超猛地醒悟:“他只是出了一张纸,难道抵得上一座城池吗?若是他赖着不走,我今日答应了他,以后怎么驱赶?”
此时,张超望着楚汉的眼睛里,又全是贪婪了。
“楚将军,这第一个彩头,我十分满意,但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相赠?”
张超醉眼迷离,笑得令人齿冷。
楚汉皱眉道:“张将军,此药方可抵百万雄兵,为何还不满足?”
“楚将军此言不虚,但药方是活的,我可用,你也可用,若是你将这药方流传出去,天下皆知,那么我和没有药方,又有什么分别?”
楚汉一愣,没想到张超这家伙说得也有道理。
就像大家都开挂,不就等于没有开挂吗?
“那张将军意下如何?”
“嘿嘿……”
张超咕嘟咕嘟又喝了几大口酒。
“第二个彩头,我要徐元直、田元皓,为我兄长出谋划策十年!”
徐庶一听,脸都白了,望着楚汉,深怕自己成为交易的对象。
田丰则跟随楚汉日子久些,深知楚汉抱负,倒也不很惊慌。
烛火摇曳,厅堂内无人低语。
楚汉则淡淡道:“还有么?”
张超以为楚汉软弱,便更是放肆起来。
“这最后一个彩头说来微不足道。”
“素闻蔡邕之女琴艺无双,如此良宴,请她为我抚琴斟酒可好?”
说着,张超一阵哈哈大笑。
“蔡琰性格恬淡,恐怕不喜喧哗之事。”
楚汉面色不变,似乎与蔡琰并无干系一般。
而此时连最不亲近的徐庶也察觉到了,楚汉身上隐忍不发的恐怖气息。
“这张超,着实有些过了。”
徐庶暗暗叹息,知道一场干戈,在所难免。
听了楚汉的话,张超便皱眉道:“楚汉将军,你此刻实为圉县之主,命令那蔡琰到此处,又有何难?”
“莫非楚汉将军已经当上了蔡琰的姘头,才不舍得吧?”
张超挤眉弄眼,尽是猥琐之意。
“君子不夺人之美,可你我兄弟之间,美人岂可不共同享用……”
张超正大咧咧地说着,忽然头顶一阵剧痛,受到强烈的冲击,牙齿一张一合,竟将手中的酒杯咽了下去!
他大怒抬头,看见楚汉清秀的脸不悲不喜地注视着自己!
“咳咳!”
东汉末年的酒杯多为陶器,无法咀嚼,张超干呕着要吐出来。
没想到楚汉一抬右腿,膝盖顶住张超的下颚,又生生地将酒器踢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