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帝沉默的望着纪新雪漆黑的头顶,数次抬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眼中的神色逐渐由震惊转为复杂。
良久后,他忽然转头看向苏太后,语气难掩茫然,“阿娘?”
苏太后抬起手帕按住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泣不成声。
“我、我不知道,当年奉先帝的命令去王府照顾钟娘子的人,似乎是夏姑姑的表妹。”
跪伏在大殿中央的内监立刻道,“没错!”
“夏姑姑虽然有幸得到神仙子的信任,托付药方。但她不敢拿出药方。”
“因为照顾钟娘子的人是她表妹,且有贪财懒惰的毛病,夏姑姑才能悄无声息的用神仙子留下的药方,调换钟娘子的安胎药,侥幸救安武公主的性命。”
长平帝闻言,眼中的茫然更甚,如同忽然遭遇变故的稚子似的看向清河郡王。
清河郡王在清河郡王世子的搀扶下起身,沉声问道,“夏姑姑是如何肯定,新雪是因为神仙子的药方,在钟娘子的肚子中从郎君变成女郎,而非本来就是女子?”
内监的体力已经在之前的挣扎和哭嚎中耗费大半,声音逐渐变得沉闷,“夏姑姑说,只有服神仙子留下的药方,在母亲腹中假转阴阳的人,才会在开始恢复性别却没彻底恢复性别的时候雌雄莫辩,既能与女郎无异,也可以毫无破绽的装扮成郎君。”
正借跪地的姿势憋眼泪的纪新雪闻言,心中只剩下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