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方竟似松了口气,再一拜道:“师父所言极是,那就依先前所言,收了唤灵诀,以无修炼资质为由,谴走他们。”
老者看纪方如此,虚空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他这徒弟什么都好,为人也十足机灵随机应变,是一大臂助,就是心肠软了些,一点都不像魔修中人。
“对了,还有那圣鸟,要盯着些,南州之行最大收获便是此鸟,务必要带回北荒。”
“师父,这圣鸟真像传说中一样,可以开灵智吐人言百问百知吗?”
老者沉思了一会,回道:“此圣鸟又名火荆棘,这可是传说中的灵禽,据记载只出现在过南州,誉为南州圣鸟,为师也只是在小时候听其他人提起过,因其特征有趣,便记清楚了样子,据传此鸟天生便有灵智,能寻宝识物,是仙家必争之物,若不是它尚年幼,又受了神魂重伤,能不能落到我们手里还是两说。”
“也只能先带回去,多驯养些时候再说了。”
纪方放下心中好奇,又想起什么,说道:“师父,此次招新,倒也真的淘到些好物,除了那些金银财帛,有灵石亦有丹药,是否呈上来给师父看一看?”
老者摇摇头,“不必了,都是些小玩意儿,你自己留着吧。”
纪方一喜,这些敛来的财物他并未放进随身的储物袋,就是存了一分私占之心,本来嘛,凡人处得来的东西,师父十有八九也是看不上的,于是没再多提,只道了谢,而后师徒二人又商议了些大小事宜,直到深夜,纪方才离开了此处。
而那一头的江沅因着伤势渐重,还没回到住屋内,就痛倒在了门外。
好在庞思茵正在屋内埋头练习功法,听得门外一声巨响,便走出门来看。
恰发现是江沅这位便宜室友满头大汗地倒在门前,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样。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二话不说把人连拖带拽搬回了屋子。
躺不多久,江沅便开始发烧,整个人犹如被火烘烤,牙关紧咬,在床上发作起来。
面上惨白,身体如坠崖散落之痛,可神志倒还是挺清醒。
边痛得死去活来,边脑内吐槽:
绝对,绝对就是肋骨断了,好死不死地估计还倒扎到了哪个器官,真的是太倒霉了!早知道就不出去浪了。
要是不看医生,不治疗,这绝壁会死人的吧?穿越才几天啊,一个月有没有,要告诉别人自己穿越到这修真世界没几天,就因为碰撞导致肋骨断裂,内出血不治身亡,会不会太搞笑了。
庞思茵摸了摸江沅的头,又凑近听了听她因为发烧口吐的胡话,发现什么也听不懂,但还是知道,江沅应该是受了重伤,痛极了。
她是个共情能力十足的好姑娘,见这情形,心下也焦虑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就壮着胆子出去找人帮忙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便带着几人重新回到了屋内。
“哎哟,好端端一个人,今儿还看她活蹦乱跳的呢,怎么现在伤成了这样?”说话的正是白天在食堂和江沅唠嗑的大妈,此刻坐在床上,对着庞思茵蹙着眉头问道。
庞思茵能知道什么,她这一整天连门都没出去过,闻言,只能讷讷地摇头。
“这哪行呢,再这么烧下去,人非傻了不可!”大妈斩钉截铁地下判断,站起来,捅了捅旁边的男子,“儿子,你倒是也想想办法!”
男子正是那耍大刀,以师兄妹跟江沅互称的大明,原女孩子的房间他也不好就这么进来,是庞思茵说的江沅危在旦夕,这人命关天的事情,也不管这么多了。
大明进来看过江沅之后,也觉得不容乐观,这小师妹明显是伤到了脏腑,可自己也不是什么郎中,实在是有心无力。
但他好歹青年才俊,又闯荡过江湖,武艺有成,懂的自然也比别人多些,便开口说道:“若我们是寻常人家,只怕也回天乏术,但我们可是在仙家宗派里,怎可因为区区身体之伤坐以待毙!我这就去找纪师兄要一颗疗伤的丹药来!”
说着他便要走,却被江沅在懵懂中一把拉住。
江沅是痛得稀里糊涂的,但也不傻,她方才得罪了纪方,感受到纪方流露出来的杀意,大明现在这么冲过去找他,十有八九是无用的。何况她知道,纪方此时正在那禁制之处,大明是找不到的,要真给他找到了,对大明来说,极有可能是一桩祸事。
她死了就死了,死了大不了穿回去,可别平白拉一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