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贾潜这种狗东西都能嫌弃本少爷了?
房遗爱觉的自己最近的脾气太好了,以至于竟然连贾潜对他都不胆怯了。
跟这种人客气,那就是浪费感情。
于是房遗爱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抽在了贾潜的脑门。
他本就在流泪,这下子,满眼金星环绕,贾潜顿时觉的整个都不好了。
“二少爷,为何殴打小的?”
“你说为何?狗一样的东西,本少爷也是你能讥讽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贾潜继续为房遗爱缠绕纱布,稍稍沉吟,这才挤出一丝笑意说道:
“二少爷,小的开玩笑呢,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嘲笑二少爷啊。”
说完,贾潜叹了口气,整张脸都变的落寞起来。
似乎有心事!
房遗爱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疼痛减缓不少。
箭锋穿过皮肉,好在没伤及骨头,可若完全康复,恐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不过这并不需要担心,房遗爱本就慵懒,受伤了就有借口不去干活。
“叹气作甚?”
贾潜颔首道:
“二少爷,咱们真的要离开长安?二少爷跟陛下说的那些话,小的都听见了,一切都是太子的责任,凭什么要二少爷你来背锅,这并不合理!”
“跟陛下,你还想讲道理?”
还是太年轻。
陛下在极度愤怒之下,依然在讲武德,已经是殊为不易的一件事。
这天下有多少君王,一怒而滥杀无辜、血流成河,视百姓性命贱如蝼蚁?
李世
民已经很好了!
当年的隋文帝之下,有多少贤明的人啊,可惜到了隋炀帝杨广时期,就给杀的一干二净。
房遗爱笑了笑,撇了贾潜一眼:
“离开长安也没什么不好,长安虽大,又是天下第一城,可牛鬼蛇神终究太多,活着太累,倒不如远离,眼不见心不乱,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岂不更好?”
贾潜身躯一震,他的想法与二少爷明显不同。
“二少爷,小的不想离开长安。”
“为何?”
房遗爱大惊失色。
贾潜的忠心房遗爱是知道的,游历江南的时候,贾潜做了临时荆州刺史。
一州权柄操控在自己手中,威势盛大。
那时给他送厚重之礼的人,不计其数,巨大的诱惑无时无刻不在侵袭贾潜的心灵。
可房遗爱一招呼,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回了长安,伴随在房遗爱左右。
今日,房遗爱倒是搞不清楚贾潜到底在想什么了。
“二少爷,你看小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家立业,这些年跟着二少爷,吃香的喝辣的,攒下了不少钱...”
房遗爱挑了挑眉毛,啧啧说道:“呀,你这是什么情况?遇见心上人了?”
贾潜害羞的点了点头。
只是一个七尺汉子红了面颊,动作扭捏,看在眼中,竟让房遗爱隐隐有些想吐。
太恶心了!
“小的这几日新认识一个姑娘,她对小的极好,照顾的也无微不至,小的想留在长安陪着她。”
“哪家的姑娘?长相如
何?能嫁给本驸马的贴身随从,可是她的荣幸!”
“是长安城东青楼的王妈妈,今年四十二岁,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儿,鬼灵精怪...”
“......”
吐血!
房遗爱一脸嫌弃的样子。
贾潜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
“二少爷,你怎么不说话了?”
房遗爱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哭笑不得的道:
“贾潜,有些话本少爷还是要跟你说明白的,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叫姑娘,都已经四十有二,人老珠黄,连闺女都能打酱油,那就叫女人...”
取了这样的女子回家,你要给王妈妈养孩子吗?
不可理喻!
贾潜却义正严词,一心想要维护心上人的声誉:
“二少爷,王妈妈是好人,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她!”
“本驸马何曾侮辱她,所说也不过都是实话而已,你只与他有片刻的欢愉,便死心塌地的想要娶她,这是冲动而产生的想法,你要看到的,不止是眼前,还有未来,贾潜,你还年轻,可那王妈妈都半截入土了,女子本不长寿,若她在你壮年之时死去,你又当如何,要守寡吗?”
房遗爱像是老子教训儿子那般语重心长。
他把贾潜当成亲兄弟,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何况青楼拉生意的老鸨,能是什么正经人,底细又不清楚,八成是为了贾潜存下的那点钱。
贾潜手中的钱有限,但作为房遗爱的仆人,无论他需要多少钱,房遗爱都会
义无反顾的给予。
房府并不缺钱!
所有对房遗爱忠心的人,他都不会亏待。
贾潜咳嗽了一下,眼眸愈发深邃。
“二少爷说的这些话,小的都曾仔细思考过,王妈妈年纪大我许多,确实有可能先我而去。”
“既然思考过,为何与她有纠缠?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