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
听完房遗爱的阐述,老李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吩咐群臣回宫,伤员归府。
众人的体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得了陛下允准,就都做鸟兽散。
想起太子也中了毒,被房遗爱追打的时候竟然能站起来跑,体质惊人出众。
太极宫新来禁卫军,将李世民接走。
至于群臣,都不是外人,李世民便让他们自行解决。
勋国公谋反一案,既然是房遗爱发现,他又因此受伤,李世民便将后续事宜交给了房玄龄。
其实案子到此处,已经算水落石出!
换做任何一个人去查,都不会有障碍,房遗爱为此案付出的太多,这份功劳,还是要给房家的。
归程途中,程咬金和秦琼同乘一辆马车。
秦琼一直在想今日房遗爱的所作所为。
本来想不通,但房遗爱的最后一番话,已让他恍然大悟。
程咬金还是晕乎乎的。
他只记的儿子程处弼让他安插了两个女子在陛下身边,最后这两个人竟挽救了陛下。
算是大功一件,等陛下心情平复,该去讨赏的!
“秦二哥,张亮这家伙真是不自知,不知道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想要造反。”
“不自知?咬金,你为何如此说?”
程咬金坐在马车里,身子跟着颠簸的道路摇摇晃晃:
“二哥你想,张亮的夫人李氏,常和外人通奸,自己的养子,也和这贱人有染,连门前雪都扫不干净,却想着要造反,不是
痴人说梦又是什么?”
言语中嘲讽之意严重。
秦琼脊背骨发汗,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却没有程咬金这样乐观的想法。
“咬金,老夫知你平时放荡不羁,即便到了现在这岁数,也是青楼的常客,是不是有些懊悔没能和李氏勾搭上,也想体验体验李氏在床上的销魂感觉?”
程咬金舔了舔嘴唇:
“确实有些遗憾...”
很快,程咬金就发觉这并不是好话,秦琼不过是在打趣他而已,他赶忙话锋一转。
“秦二哥,小弟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不等他说完,秦琼严厉的批评道:
“不要轻看任何一个人,就拿张亮来说,他管不好家里事,李氏也总是背着他偷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将陛下和我大唐众臣带入了他的陷阱之中,若非房驸马到来的及时,我们的脑袋还能安稳的在脖颈之上?”
程咬金看着秦琼,打了个冷颤。
张亮以前也是瓦岗寨的骁将,一个步卒升为国公,还真是不能轻看的。
“秦二哥,还有一事,小弟不明,房贤侄今日救驾,本是大功,封个国公都不过分;可他这殴打太子,罪名太大,几藤条下去,把本来的国公之位都给打没了,岂不可惜?”
“你眼里只有功名利禄,可驸马心中,却有大唐天下。”
“啊!?”
程咬金一愣,不信的反问道:
“这狗东西心里会有大唐天下?二哥,他的坏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秦琼
与他对视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
“今日张亮谋反,罪不容诛,可真正令陛下和我等百官陷入绝地的却不是张亮,而是太子殿下;太子为了独揽功劳,以陛下和我等群臣为饵诱导张亮谋反,这种想法何其大胆?但我们的太子殿下就是敢做!”
程咬金摇头如拨浪鼓:
“俺没听懂!”
“陛下生性多疑,他当初为了夺取皇位,杀死了隐太子李建成,那你说太子有没有可能因为皇位,勾结张亮,谋害陛下?”
“你是说...”
秦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微笑说道:
“不管太子到底有没有这样做,陛下是都会怀疑的,房遗爱冒死顶罪,以自己性命和仕途为太子殿下担保,保的是大唐国运,陛下若一怒之下废掉太子,其他几位皇子不就要大打出手,大唐又将陷入手足相残的循环之中,房遗爱的话,陛下肯定会仔细考量,消除废太子的冲动想法,此子小小年纪,就这般深谋远虑,恐怖如斯啊!”
说到这,程咬金彻彻底底明白了。
是自己想事情过于浮于表面,竟没看到原来内里有这般深层次的含义。
“正如房贤侄所说,出了事,就要有人担责,张亮谋反沸沸扬扬,朝廷总要抛出一个人来顶罪啊...”
秦琼道:
“既然非要有一个人背锅,那这个人只能是驸马,何况今日驸马态度鲜明,老夫相信陛下会按房遗爱说的去做。”
程咬金咽了
咽口水:
“二哥,房遗爱这小子虽然讨厌,也时常坑害小弟,可陛下若降旨令他离开,小弟还真有点舍不得。”
秦琼看着程咬金惺惺相惜的样子,无奈道:
“咬金,有时候老夫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贬谪是贬谪,可又不是没有复起的机会,房遗爱离开只是短暂,很快,陛下就会下旨令他回来。”
“哈哈,原来陛下是这个意思,倒是俺没有转过弯来,如此,俺也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