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进入旅馆之后,两个身穿白色羽织,头戴天狗面具的人从后方出现,紧紧跟在他身后。这两人一个手持太刀,一个手持格洛克手枪,身上都荡漾着杀气,显然对“天使”并不友好。
“天使”却好像浑不在意。他大大咧咧地进入里面的房间,那两人依然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
“天使”停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口,这个房间里供养着一位不知名的神的木雕,木雕左半边身子圆瞪着眼睛,张牙舞爪,身后有一只翅膀高高扬起,右半边身子却慈眉善目,手捻莲花,身后有祥云图案,状若圣女。
在这木雕里自动传出声音:“客人终于来了,我们都已经等了很久了。”
“天使”大大咧咧地在这木雕前盘腿坐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依然剑拔弩张,做出随时都可以攻击的姿势。
“天使”冷冷地说:“真的把我当客人吗?那怎么还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直接从神像里钻出来见我不好吗?还弄这么复杂。”
木雕回应道:“我好歹也是这一个区的精神领袖。在手下们面前当然要保持一定的神秘。”
“可我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咱们上次见面还是在澡堂子里吧?当时赤条条相见多坦荡。”
木雕显得有些无语,过了好久,它才说:“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旁边的一道布幔缓缓扬起,露出藏在后面的三个男人。
这三个人相貌各异,第一个四十来岁,谢顶,大块头,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五;第二个五十来岁,文质彬彬,留着山羊胡,穿着西装,气质儒雅;第三个三四十岁,戴着眼镜,穿着半旧的白衬衣,看样子似乎只是普通白领。
木雕介绍道:“第一个家伙叫城头哲弥,是著名的犯罪团伙成员。第二个名叫右城屋留雄,是个逃犯,也是连环杀人狂。第三个叫山上彻夜,是退役军人。你右手边上有一叠资料,那是他们三人的简介。”
“天使”拿过资料,认真看了一遍之后,说:“我觉得三个人一起去有点儿容易暴露目标,我建议只留下山上彻夜,其他两人可以回去了。”
木雕内传来击掌声,另外两人都走了,只留下山上彻夜。
“天使”凑到山上彻夜身边,低声说:“我看过了你的个人资料,你出生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父亲是经营建筑公司的,你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你的父亲在他很小时就去世了,然后外祖父也跟着去世,你的家里失去了经济支柱,之后就举家搬迁到大和西大寺车站附近的旧公寓里居住,你们家之前的房子就被迫卖了抵债。根据调查,你在学校期间一直是很开朗很认真的人,凡是学校有活动,他都是会积极地参与。你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出人头地,能够帮助家里解决经济困境。而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似乎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她加入了一个‘互助统一会’,而且成了那个组织的忠实信徒,那个组织里都是三十岁以上、失去了人生信仰的女性。你的母亲加入这个组织之后,你们全家的生活变得很艰苦,因为那个组织向你的母亲索要会费,如果脑子清醒的话,就应该马上和那个组织分开,但你的母亲却沉迷其中,觉得那里才是她的精神归宿。她狂热地迷信着,认为只要继续参与那个组织的活动,就会就会得救,生活就会变得更加幸福,家人也会变得更加健康。她参与了那里的几乎所有的活动,有的时候在那儿一住就是几个礼拜,而且进行多次捐款,把外祖父留下来的那点儿积蓄都给花了个精光。由于钱都花完了,家里的情况也变得越来越惨淡,后来,为了谋生,二儿子彻夜和女儿也先后离开了她。彻夜你离开了她之后就直接参军入伍了。我说的没错吧?”
山上彻夜点了点头,眼里隐然有泪光闪烁:“我的家庭非常不幸。我的母亲是个疯子。”
“嗯,我看了档案,你的参军入伍生涯非常短暂,这是为什么?”
“因为家里穷,我给家里寄的那点儿钱都不够花。”山上彻夜干巴巴的说:“我思来想去,还是另外找一个出路的好,于是我到处找朋友,托关系,最后在一个朋友那里谋到了工作,在2005年的时候自主退出了部队,之后当上了叉车司机,在京都府的一家工厂内上班,工资倒是还可以,只不过每天要从家中通过摩托车来通勤,路途比较遥远。但我一直工作得很认真。”
“天使”又问:“你对阿部缺肆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山上彻夜毫不犹豫地说:“我对他非常厌恶,简直厌恶到了极点!”
“为什么?”
“因为他跟我母亲参与的那个团体组织有着密切联系,因此我对他抱有敌意。不,直接说是杀意都没有问题,我实在想杀了他。他跟那个组织的关系太密切了,而且利用自己的能力来帮那个组织做宣传,如果不是他的助力,那个组织也不会这么兴盛,我的母亲也不会沉迷于它。我的家庭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支离破碎,我甚至可以继续在部队服役,说不定现在已经干到少校了!”
“天使”拿过一张报纸,那是一份地方性质的报纸,上面的头版头条报道了阿部缺肆向“互助统一会”的大规模集会发送的寄语,在寄语中,阿部缺肆称对所有的与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