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又问：“他们最终是用合法手段把你们救出去的？”
伊万答道：“对，算是某种交换，我们的祖国拿出七个被捕的敌国特工，用来交换我们。我们得知之后非常开心——这说明因为国家没有抛弃我们，我们对国家是有价值的人。就在当年的6月28日，也就是特工节，我们全家和其他几名特工被释放了，之后就被遣送回国。当时，“冰花女士”的父亲亲自接见了我们，并给我们授以勋章，这个授勋仪式当然是秘密进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不过“冰花女士”当时也在现场，她问我们，是打算就此退休，还是继续从事特工工作。”
“您不打算退休么？”
“怎么说呢……”伊万重新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并吐了个烟圈，眼神非常复杂。“虽然我和卡莎都认为自己该退休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职业生涯会如此画上句号，难免还会有点儿……有点儿怅然若失。我们虽然都老了，但还算是当打之年，还可以再为国家尽一份力。如果就此被送进养老院……我们俩都不会甘心的。”
“你们的领导呢？”
“他迄今为止依然没有被发现，而且在我们被捕之后，他决定依然留在敌国，就他的年纪来说，他应该退体了，上面也决定办他的退休手续了，但他就是不愿意回国。他现在已经更名换姓，改了个身份，继续在敌国从事特工工作。不过，因为他年事已高，现在已经让他从事不那么危险的二线工作。”
“您现在是主动请缨，来这里工作的么？”
“嗯，‘伊万’这个身份，是我们的特工组织杜撰出来的，我现在是冒充了一位在某个前超级国解体之后继续效忠于泽联一方的老兵，但实际上这位老兵已经去世了，我因为相貌、身高与他相似，就可以用他的身份在这里充当间谍。”
“您的家人呢？”
“我的孩子已经被送进了一所艺术类学院，会在那里一直读到博士毕业，甚至会留下来任教，这是国家对我们全家的补偿之一。至于卡莎，她跟我一样，都来到了这个国家，我们会继续为我们的祖国而战。”
“天使”忍不住唏嘘道：“我觉得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拜会一下您的妻子。”
“孩子，其实她就在你身后。”伊万扬了扬下巴，说：“她早就发现你在跟踪我，因此在进入酒吧之后，她就一直用枪口对着你，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天使”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寒。他慢慢地转身向后望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流浪汉打扮的人，这人酒气熏天，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但在“他”的手里，捏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棒，木棒的一头正遥遥对着自己。
伊万解释道：“假如你敢对我不利，那么卡莎的枪就会瞬间把你打穿。别看她年纪大了，但她的枪法可比一般人好多了。”
“天使”强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被人用枪指着……”
他的身体经过了生化改造，感知能力异于常人，一般来说，只要附近有人准备对他不利，他都可以察觉到。但现在卡莎用枪一直指着他，他竟然没有任何察觉，这种事还从来没有过。
伊万说：“卡莎跟我一样，都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特工，她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杀气……虽然我们不喜欢用暴力去对付敌人，但基本的杀人素质还是有的。”
“天使”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其实我对您二位有一种由衷的敬意，只是刚刚见面时我的举止过于失礼了，还希望您能原谅。”
他刚刚与伊万见面的时候是用酒瓶冒充手枪指着对方，这虽然有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但多少有些失敬。现在卡莎用枪对着他，无疑是一种“回礼”。
伊万笑了笑，打了个手势，卡莎悄无声息地把枪收了回去。伊万朝“：“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祝你旅途愉快。”
“天使”点了点头，从阴影处站起身，低声说：“也祝您二位平安。”
他轻巧地掠过酒吧内的桌椅，朝外面走去。
他离开之后，化装成流浪汉的卡莎摇摇晃晃地来到伊万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伊万答道：“应该是可造之材，但还是需要再锻炼一下。”
“希望刺杀阿部缺肆之行能让他变得强大一些。”
“哦？你怎么以为上级会安排他去刺杀阿部缺肆？”
“是预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预感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一些。”卡莎拿过伊万面前的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干净净。
伊万不满地咕哝道：“那可是我的啤酒啊……”
卡莎斜了他一眼：“怎么？老娘喝你点儿酒都不行了？”
“没问题，没问题。”伊万瞬间蔫了下去。在自己的结发妻子面前，这位身经百战的老间谍也温顺得像只家猫一样。
……
两天以后，横X机场。
“天使”穿得像度假游客一样，短袖衫，草帽，木屐……这看上去能迅速跟周围的人群融为一体，不容易被人怀疑。
但在他心里，此时却是七上八下。
因为这里毕竟也算是正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