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洛夫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马里乌波尔?难怪你不想去那里。我猜你是出于自保的原因,才把部队交给别人来指挥的吧?”
“哦?马里乌波尔会那么难打吗?”德米特里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那表情有些夸张,他明显是知道某些事情,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法芙娜的脸沉了下来,她觉得这个阴阳怪气的德米特里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偷偷摸摸地跑进己方的指挥所里,没准儿憋着什么坏心思,所以她准备把这小子赶出去。
但马卡洛夫却显得很淡定,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壶,给德米特里倒了一杯热咖啡。
“德米特里先生,咱们开诚布公地说,虽然咱们所在的国家是敌对关系,但我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如果不是在战场上见面的话,我们至少可以交个朋友。”
法芙娜皱了皱眉,她觉得指挥官现在的态度有些奇怪。如果在以前,马卡洛夫不但不会说出这种话,甚至有可能直接把面前的咖啡壶直接扔在德米特里的脸上。今天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听到议长去世的消息,所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其实,法芙娜还对马卡洛夫隐瞒了更多关于议长之死的信息——议长是非正常死亡的。
在战争爆发之前,议长坚决表示要减少一切战争的可能性,他曾经公开表示:“一切事情都是因为泽联那个家伙的所作所为才导致的。如果普金娜的大军打过来,我们把泽联交出去不就可以了吗?如果战争爆发,泽联应该第一时间滚到前线去,向普金娜谢罪。我们的国家就可以重新获得和平与安宁。”
有人说这位议长是为了标新立异地发表观点,以获得媒体的注意。有人说他说得太过火了,有可能会被泽联打压和惩罚。议长本人倒并不怎么在意,他在这个国家的政坛已经混了几十年,先后有几任总统对他的言行表示过不满,不过那些人也没把他怎么样。
这天下午,议长独自一人驾车,前往城郊的老家,准备去看望自己年迈的姐姐。当他的车开到郊区一处检查站时,守在检查站的“第聂伯营”士兵让他掏出证件,下车接受检查。
议长非常不满地吼道:“你们居然不知道我是谁?!你们平时都不看新闻么?!”
那些士兵举起手里的步枪,逼迫议长下车。
议长似乎是察觉到不对劲,他用左手往外掏证件,右手偷偷地伸向腰间的枪套(议长本人有合法持枪证),他准备一旦看到对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就抢先开枪,先发制人。
一名“第聂伯营”士兵猛地将手枪对准了议长,但他还没来得及开枪,议长便将枪口对准了他,连开三枪,随后又朝其他士兵开了几枪。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都很快。第一个中枪的“第聂伯营”士兵马上倒地,并晕了过去。另外还有两名士兵被击伤。但议长本人也身中多枪,当场不治而亡。
“第聂伯营”的士兵将议长的尸体捆起来带走,他们本来想在尸体上泼汽油,毁尸灭迹,但某个“上面的大人物”让他们别那么做。于是“第聂伯营”的人选择了“相对比较普通的方法”,他们将议长的尸体倒吊在树上,并在尸体上进行了涂鸦,写上“国家的敌人”,以示羞辱。
不巧的是,附近的路灯杆上正好有个摄像头,把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拍了下来。
这件事在国内引发了轩然大波,很多人纷纷决定声讨“第聂伯营”,但泽联似乎依然想袒护这个血债累累的邪恶部队,他宣称那个视频是普金娜的人用电脑技术合成的虚假视频,而议长本人是为了躲避战乱而坐火车逃到国外去了——由于开战之后确实有很多人坐火车逃到了国外,因此也没人继续追查这件事了。
只有法芙娜等人继续追查这件事,并查到了真相。
但她却不敢把这个真相告诉马卡洛夫——她怕马卡洛夫那衰老虚弱的心脏会承受不住。
德米特里把一份地图拿了出来,推到马卡洛夫面前。
马卡洛夫展开一看,居然是这片林区的地图。他不解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德米特里解释道:“我们在之前我们停留的区域内,都已经埋设了地雷。有些是反装甲雷,有些是反步兵雷,还有一些是反直升机雷。如果您的士兵贸然从这里经过,就有可能会被地雷炸伤。所以我建议您换一条路。这张地图上我标记处了一条安全的路径,您可以通过这条路径,绕到较为偏僻的郊区,但可以保证您手下的人马安然无恙。”
马卡洛夫问:“你怎么证明你在这么大的区域内都安置了地雷?万一你只是在骗我呢?”
德米特里笑道:“如果我想欺骗您,恐怕就不会采用这么冒险的方式,独自一个人来这里见您了。否则,一旦被您识破,我恐怕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马卡洛夫摊手道:“那你怎么证明这条路径的真伪?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那里也埋设地雷。”
德米特里耸了耸肩,说:“我有一个很好的办法——我亲自带路,带领诸位从哪条小路经过,这样诸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马卡洛夫和法芙娜对视了一眼,马卡洛夫说:“好,那就这么决定吧。”
他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