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洛夫将部队带到林子的另一侧,那里有一座已经被废弃的木材加工场,占地面积很大,但据说那里闹鬼。
马卡洛夫也不在乎,直接让人把指挥部设在了那里。
他一边让士兵在这里布置营房,安排做饭,一边让法芙娜等人出去打探消息——尤其是德米特里那支部队的消息。
法芙娜很快回来向他复命:“德米特里的部队已经走了。看他们的方向,似乎是要赶往马里乌波尔。”
马卡洛夫点了点头,说:“德米特里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手头的资料上,关于德米特里的信息非常之少——资料中之提到德米特里是克里姆林宫的高级顾问,曾经担任过普金娜的私人助理。除此之外,他的毕业院校,家庭出身,是如何进入克里姆林宫工作的……这些重要的信息一概没有。
这个人就像是凭空跳出来的。
法芙娜答道:“我们的调查队并不是专职情报部门,这种涉及到敌国高级人员的情报,我们的调查队是查不到的。或许我们应该向总统建议,让五角大楼的人帮我们进行调查。”
马卡洛夫摆了摆手:“那还是免了吧。我既不想麻烦我们的总统,更不想麻烦五角大楼的人。”
法芙娜很直接地说:“因为您既讨厌总统,又讨厌五角大楼,对吧?”
马卡洛夫拊掌大笑:“你说得对极了!我亲爱的法芙娜!我所有的心思都能被你猜中,你真不愧是我的学生!”
他顿了顿,又说:“可惜我们异常事件调查部队在国内政坛并不受待见,要不然,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在退役之后当个内阁议员什么的……”
法芙娜口气平淡地说:“我对于政客的生活没有什么兴趣。军队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归宿,如果以后不能在您的手下做事,对我来说会是非常遗憾的事……”
“我很感动,但以后不用这么刻意拍马屁。”
“我没拍马屁,只是说了句实话。您的部队是整个国家里最干净的部队。现在的我国部队,或多或少都已经被‘亚速营’或者‘第聂伯营’之类的极端势力所渗透,像我这样的女人如果去了其他部队,或许会在第一天就被极端分子骚扰。别说做事,恐怕连正常生活都无法进行下去……我有几个在军校里认识的姐妹,她们不幸被分配到了马里乌波尔,那里是‘亚速营’的大本营。从去年开始,那几个人就都联系不上了。我问了她们所在的部队的长官,那个长官说她们都失踪了。”
“多名女性军官失踪?!马里乌波尔那边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了很多马里乌波尔发生的惨案,一些女性不幸落到了‘亚速营’的极端分子的手里,她们……在死前都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
马卡洛夫郑重其事地说:“如果这次的战争能早点儿结束,我会向议长先生建议……”
“议长先生去世了。”
马卡洛夫很吃惊:“他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是我们在前线驻扎期间发生的事情。由于您那几天一直很紧张,所以我们没敢告诉您,非常抱歉!”法芙娜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这不怪你……”马卡洛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这件事确实对我打击很大……议长先生私下里跟我关系不错,也是在议会里唯一敢站在我这边,替我撑腰的人,现在他去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以后我可能会提前退役。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提前考虑好后路……”
法芙娜没想到马卡洛夫会这么反应,她结结巴巴地说:“指……指挥官先生,我们……我们不走,我们可以继续呆在异常事件调查部队里……”
马卡洛夫却斩钉截铁地说:“不……你们一定会离开的。也许不是你们主动离开,而是被迫离开。孩子,你还不知道,泽联总统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裁撤我们这支部队。毕竟他觉得‘亚速营’和‘第聂伯营’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组织才是他的最优选择。而我们这些保持着理想和秩序的普通军人,是一定会被淘汰掉的……”
“就……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没有。泽联总统把我们调到切尔诺贝利污染区,一来可能是因为那里有非常恐怖的变异种出现,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人不能应付,二来应该是觉得我跟普金娜可能达成了某种私下里的协议,他不能让我呆在前线那么重要的位置……”
“他……他会不会准备对付您?”
“也有这个可能,如果他要对付我的话,在切尔诺贝利污染区对付我,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比如说在对付某些大量出现的变异种时,先让我把身边人都派出去,然后派出他手上的亲卫队,对我进行格杀。现在我最拿手的武器‘鉄翼’并没有带在身边,而是放在了位于花园城市内的异常事件调查部队总部,泽联的人现在应该已经控制了那里,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把‘鉄翼’还给我的。”
法芙娜斩钉截铁地说:“他们不会杀掉您的!如果他们真的想对您动手,我一定会保护您!”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真不错啊,马卡洛夫先生身边竟然有这样的死忠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