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哆哆嗦嗦的从怀中包裹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林途,内容是依山甘泉和依山液的配方,以及酿酒的一应流程和设备的图纸,记录的十分详细,甚至要比当初林途给出的设计还要先进了许多。
“你先起来。”
“小的不敢。”
“我让你起来!”
林途加重了语气,小六子这才低着头站了起来。
林途又转头看向那车夫,车夫赶忙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上村的车夫,接了这趟生意而已。”
林途又转头看向小六子,小六子自然明白林途眼神的询问,使劲儿点了点头表示那车夫没说谎。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途转身就走:“跟我上车。”
小六子瞬间瞪大眼睛,双腿一软就又要跪下去,口中哭嚎道:“少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之后我要怎么对付你,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两辆马车先后来到临安城附近的一个村子,林途礼貌的和村长打了招呼,然后索要了笔墨纸砚,就坐在破旧的桌子前写了起来。
他略一沉吟,转头对白墨说道:“要不麻烦你来帮我誊抄一份吧,我的字实在是太丑了。”
写好了内容之后,林途与白墨等人再次出发,最终停在了一条小溪旁边。
林途从小六子所在的马车下去,转头上了白墨的马车,两辆马车这次直奔临安城而去。
车厢内,白墨打量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林途,问道:“不去上村处理叛徒?”
林途却摆了摆手:“此事不急,我记得当初为了保密,早早的就和那些人签订了条约,回去看看情况,我会把那个刘大虎弄成我们林家的家奴。”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林途对白墨却是多出了几分忌惮。
乖乖,这家伙动不动就要杀人,可真够狠的。
白墨抬手指了指马车前方,又问:“裴氏怎么处理?”
“她快要临盆了,要是吓着她可就不好了,这件事情终究是小事儿,还是先缓缓吧,顺便也让她看一出好戏。”
林途冷笑一声:“能够看得明白是最好的,如果看不明白,那就只能对不住她和孩子了。”
张家书房内,陈暖树仔细看着手中那一摞资料,心中对林途的佩服油然而生。
“张公子乃是行家里手,依你看,这些东西会不会有诈?”
张远侠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应该是可行的,这酒曲的添加比例和我家肝肠断有些不同,足足多出了一倍,发酵的时间也比我家酒水更多,蒸煮的时间随之延长……”
“依我想来,这或许就是林福记酒水更烈的原因。”
陈暖树皱着眉头说:“我是不懂酿酒的,张公子,你说这里边儿写的一百公斤粮食里边儿还要加入一百多颗鸡蛋,这真的有必要吗?还是说里边儿有什么讲究?”
“这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林福记酒水的秘诀所在。”
“可是,张公子你看,这里还说酿酒一次起码需要粮食三千斤起步,这么多粮食,真的可以酿出酒水?为何不能小批量的生产?”
张远侠也被陈暖树问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摩挲着下巴想了许久才说:“或许……这和发酵有关系,陈姑娘你想,粮食越多,堆积起来不就更好的发酵吗?”
“原来如此!”
陈暖树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恍然的点了点头:“难怪需要三百多口大缸,原来是这么用的……”
顿了顿,她把手中的纸张放下,抬头直视着张远侠的脸,笑着说道:
“张公子,之后就看你的了,就是不知道你我之间分成的事情……”
“配方是陈姑娘弄到手的,其他的东西我们张家出,最后三七分成,你三我七,如何?”
陈暖树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点了点头又问:“那张公子打算如何售卖这些酒水?”
“当然是和林福记一样,把酒水分装在小瓶子里边儿。”
不料,陈暖树却是摇了摇头。
“张公子,我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为何啊?”张远侠愣了愣,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陈暖树说:“林福记的依山甘泉和依山液,不管是销售模式还是包装,都已经深入人心,人家还有着临安书院仲孙先生的题字,这些我们都没有。
所以,如果一切照搬林福记的话,可能我们的生意依旧不会太好。”
张远侠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便有些愁眉苦脸。
“那……陈姑娘,我们究竟该如何做?”
“我们可以卖散酒!”
陈暖树仰着下巴,满脸都是自信的笑容,说道:“依山甘泉那种酒水作价半两银子,依山液作价一两银子!”
“这不是足足低了林福记一半的价钱吗?”
“没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不光如此,我们还要打出和林福记一样的广告!”
“张公子你想,我们售卖与林福记一样的酒水,广告一样,酒水味道一样,但是价钱却比他们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