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拿出来手帕给小璋儿轻轻擦拭着眼泪,轻声哄着小璋儿道:“你娘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娘这会儿太伤心了。”
晚云道:“璋儿先去找你姐姐玩,等你娘亲不伤心了,自然会来找你的。”
小施璋抬眸看着晚云道:“娘亲还是喜欢璋儿的,对吗?”
晚云连连点头道:“娘亲当然是喜欢你的了。”
晚云嘱咐着凝霜就璋儿带到施柔那里去,她便进了容鞠的房中,看到容鞠满脸煞白的模样。
晚云上前道:“姑姑,你即便是痛恨施奇,也不能这么对璋儿呐,璋儿才五岁而已,又不懂事。”
容鞠泪如雨下,痛心疾首地崩溃道:“他是一个孽种!”
晚云听到这两字,耳边也响起了慕夫人痛骂自己孽种的声音。
晚云气愤至极得道:“旁人说孽种也就罢了,你可是施璋的亲生母亲!
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好娘亲,原来你也是这种人,施璋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你凭什么骂他是孽种。”
容鞠双手捂着脸,崩溃极了地道:“我也不想璋儿是孽种,可是他父亲不是施奇,他的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
“我真是蠢,都是我的错,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璋儿了,他就是我的耻辱呐!”
晚云伸手移开了容鞠的手,与她的眸子对上,狠狠地道:“将自己的儿子当作耻辱?璋儿他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就是耻辱了?
有错都是大人的错,璋儿是无辜的!你不该这么说他的!”
容鞠全然没有了理智道:“你根本就不知晓,我竟然和别的男子有了苟且之事,还生下了他的孽种,是你,你又如何自处?
此事若是被外人知晓,我会受尽嘲讽,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晚云恼道:“怎么就是水性杨花了?我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施家众人不是傻子,施璋如果不是施家的孩子他们怎么能够不知晓?
施奇又是服用下了那样的药物,是不是施奇的病没好,然后就设计让你生下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才会这时才知晓施璋的身世?”
容鞠痛苦万分地点了点头。
晚云放开了容鞠的手腕道:“那你算是什么水性杨花,那时施家算计的你,你无辜,璋儿更无辜!
如今这样岂不是更好吗?璋儿与施家毫无干系,璋儿就可以留在你的身边了!”
容鞠道:“可是,我切切实实坏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晚云道:“那又如何?施奇在外拈花惹草在先。
我在扬州村子里有一个姐姐,前几个月你也见过她的。
小芳姐姐曾经说过,她夫君要是敢再外给她戴一顶绿帽子,她就给夫君戴十顶绿帽子!
你难不成还要为了施奇那个渣滓东西维护你的忠诚?何况本就是施奇算计的你!
你的脑子是磕头磕坏了吗?
纵使你觉得自己有错,你骂小施璋作甚?他刚刚受了惊吓,如今你又嫌弃他,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小施璋哭得这么厉害!
柳先生打他板子的时候,他都不曾哭过的!”
容鞠听了晚云的劝导,理智渐渐地回笼,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赶走了小施璋。
容鞠用帕子擦了眼泪,顾不得洗漱,便去找了小施璋。
晚云说的对,不管如何,璋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即便是痛恨施璋和那个不知是谁的男人,但璋儿确实是无辜的。
容鞠去了施柔房中,找了小施璋,紧紧地抱住了他,道:“璋儿,娘亲对不起你。”
小施璋在容鞠怀中啜泣着:“璋儿不怪娘亲的。”
晚云看着她们母子情深的画面,欣慰地笑了笑。
容鞠将璋儿带回房中之后,才与晚云去了容鞍的书房,将施家如何算计她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容鞍。
容鞠带着哭腔地道:“我一直以为我和施奇是恩爱的,他才愿意让我守孝多年。却不曾想原来是他在我生了柔儿之后,就不能再同房了。
生下璋儿之前,我一直为不能给施家传宗接代而愧疚不已,原来竟然都不是我的错。
我更恨的是,他们明明可以告诉我真相,过继一个孩子到施家也可,可是他们偏偏算计我,毁我清白!
兄长,你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容鞍也是惊怒不已,“他们施家做下的恶事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妹妹放心,等狩猎归来,我会让施家为他们所做下的孽付出代价的,至于璋儿的亲生父亲……”
容鞠十分排斥那个男人,她连忙道:“别去找璋儿的亲生父亲,就当做璋儿是我一个人生的吧!”
晚云在一旁小声的说着:“其实第一次见林北的时候,我就觉得林北和璋儿长得很像,璋儿的父亲不会就是林北吧?”
容鞠矢口否认道:“不会是林北的,他们的声音都不像!绝对不是林北,他如今是当朝丞相,即便是有陛下为你撑腰,可这话也不能乱说。
就当那个人不存在,璋儿日后就跟着我姓容,他就是我容家的孩子。”
容鞍道:“嗯,璋儿是我容家的孩子,你也想别多想了,施家早晚会有报应的。”
晚云回到朝霞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