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见着林家跟前的那些闹事的百姓们,不由得皱眉,“林家好歹也是二品侍郎大员,这些百姓怎敢在此地放肆?”
在扬州城之中的时候,过路的商贩都不敢在知府门口走的重了些,若是牵着牲畜的,还要将牲畜的嘴巴绑起来,生怕牲畜的叫声惊扰了官府。
即便长安遍地是官,可林家到底是从二品的侍郎,这些百姓如此闹事,就不怕林家找他们算账吗?
华阳看了眼这些百姓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闹事即便官府追究,法不责众,最多是多坐几日的牢狱,可却能得到一大笔银子。”
晚云问道:“你是说她们是有人指使的?”
华阳点头道:“你看那一筐筐的臭鸡蛋,那些百姓穿着并不好,其中还不乏些小乞儿,他们怎舍得把鸡蛋给放烂了呢?即便是几个坏鸡蛋,也不至于有这么一箩筐的。”
晚云细细一瞧的确是如此,道:“若是庄稼百姓,也舍不得将那些烂菜叶扔掉的,这些烂菜叶可以喂鸡喂鸭,这些人是施家派来的吧?”
除了施家以外,晚云也想不到还会有谁这般在林家跟前闹事了。
华阳恼极了道:“虽然我也不想让容鞍和林如曲定下婚事,可这施家的手段也未免太恶心了些!难怪林夫人如此憔悴呢!”
比晚云与华阳早一步回林家的林夫人撑着一把伞出来道:“都别闹事了,我们林家已和容家取消了婚约,我女儿就是终身不嫁也绝对不会嫁给容鞍的。”
百姓们听到这话都纷纷散去,徒留下门口的一地垃圾。
林如曲在百姓散去后才从内出来,红着眼眶道:“娘,父亲可是二品大员,怎得还要被这么欺负?”
林夫人心疼地抱了抱林如曲道:“我的女儿命苦呐,你放心,娘亲会重新给你找寻一个好夫婿的。”
林如曲点了点头,容鞍本是她能寻到的夫婿之中家世最好的,可是接连被骂了两三日,终日被臭鸡蛋的味道所扰。
林如曲便也放弃了这份高攀的婚约。
“娘,我愿意放弃婚约,可我也不想施霜霜太痛快了,施霜霜根本不配做国公夫人。”林如曲道,“我要去找容小姐,将施家的所作所为都告知他们,决不能让施家得逞。”
林如曲话音一落,林夫人就扯着她的衣袖朝着来人行礼道:“臣妇拜见长公主殿下,容姑娘。”
华阳抬手道:“不必多礼。”
晚云朝着林夫人歉意地福身道:“不知容家的婚约给林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那些闹事的百姓我会找长安府尹去好生处置的。”
林如曲在一旁道:“那些闹事百姓已被抓走了好些,可抓走那些百姓无用,是那施家欺人太甚。”
晚云道:“这我知晓,这次婚约之事着实是我们容家对不起你们林府,改日我禀明父亲之后,容家定会上门来赔礼。”
林夫人本是不奢求容家能够低声下气地对着林家赔礼的,更别说容晚云的身份了。
见容晚云如此明理,林夫人对晚云的好感倍增,“说到底也不关容府的事情,容国公也是受害之人,这容国公眼见着就要三十了,再被有心之人耽搁婚事,还不知要磋磨到何时了。”
华阳说着:“其实,容鞍也可以找一个施家不敢对付的女子为妻的。”
譬如说她,若她和容鞍定亲,施家就算是再有能耐再有银子,还能买通百姓来她公主府跟前闹事吗?
晚云和华阳回到容府之时,在外忙碌了两日的容鞍也归府了。
晚云去了书房与容鞍禀明了林家退婚之事,“父亲,林家门口皆是闹事的百姓,那些百姓骂得难听至极,所以这林家才提出退婚的。”
容鞍脸色一黑道:“我不知林家竟然出了此事,我会去林家赔礼的。”
华阳入了书房,给晚云比了一眼神,晚云心领神会地出了书房。
华阳在晚云走后,便将书房的门给阖上。
容鞍坐在木椅上往后靠了靠,“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只见华阳轻笑了一声,莲步轻移步步靠近着容鞍道:“你躲什么?本公主又不会吃了你。”
容鞍见华阳的笑意,用手中的折扇抵在华阳跟前,“公主殿下有话直说,不必靠微臣如此相近的。”
华阳也不逗容鞍了,轻摇着手中的团扇道:“容鞍,施家到底是你妹妹的婆家,除非你和施家撕破脸皮,施家才不可能会破坏你将来的婚事,可你为了妹妹也不至于与施家撕破脸皮的。
所以这施家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地去你未婚妻府上闹事,你不管是选林家的还是叶家的姑娘,但凡是家世比施家低的,施家都敢闹事。
可要比施家权势高些的那些千金,也会嫌弃你年纪大。
你若是选我为妻,施家才不至于来对付我……”
容鞍轻咳了一声,“公主殿下也说了微臣年纪大,实在是无福消受公主殿下的厚爱,公主比我年幼这么多,还是尽早地另选良婿吧。”
晚云着实是不放心华阳和容鞍同处一屋,华阳到底是一个女孩子,她在廊檐下静待着华阳出来。
“晚云。”
晚云听到陆景行的身影一回头,大惊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