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夫人道:“兄长已经许久没和霜霜接触过了,怎知不喜欢她呢?
况且如今坊间流言纷飞,您若是不娶霜霜为妻,坊间必定会说您绝情薄意的。”
容鞍凉声道:“我没让她等我十二年,若是人人都说等我十二年,我难不成个个都要娶回家中为妻吗?”
施夫人面色为难,眼中含泪道:“那兄长可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在施家难以做人吗?”
容鞍道:“施家若是留不得你,你大可和离回容家,兄长也能护你一辈子无虞。”
施夫人:“……霜霜为您守了十二年,人生哪里有十二年,这般情深,您当真就不动容吗?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多么不易!”
晚云进门听闻施夫人来了,便来了大堂之中来拜见施夫人,不曾想在门口听到里面的谈话。
晚云入内对着容鞍与施夫人行礼道:“父亲,姑姑。”
施夫人见到晚云来了,似见到了救星一般,道:“晚云呐,你如今既然是我们容家了,可得好好劝劝你父亲。
这偌大的容府,也得有个女主子才是。
霜霜对他一往情深,苦守十二年,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个女子能有这般情深义重呢?”
施夫人握着晚云的手道:“晚云,你说是不是?”
晚云对着施夫人浅笑了一声道:“姑姑,施小姐当真是情深,却当不得义重二字,方才我听爹爹所说他从未让施小姐等过十二年,那这施小姐便是自作主张。
施小姐的情深不过就是一厢情愿而已。
她若真是心仪爹爹,也该将她的心思隐藏起来,而不是闹得众人皆知,令爹爹陷于难堪之境地。”
施夫人面上有些不悦道,“晚云,你是不是因为霜霜是白菁苒的先生而对她有误解?”
晚云神色平静道:“姑姑,我不会因白菁苒而去牵连她人,昨日里我在一处首饰铺子里遇到过施小姐,见她与好友一道在背后谈论我。
施霜霜与她的好友说我出身粗鄙,钟尚宫找她来给我当先生,是在侮辱于她。
还说什么我入宫后必定会失宠,给她们容家带来灾祸。
我听着她的所言还以为她与爹爹情投意合,已经将自个儿当做是容家人了,所以听着她那些恶寒之言,我也就忍了下来。”
施夫人闻言脸都黑了,“晚云,对不住,我不知霜霜说过这些混账话,我回去定当好好责怪她一番。”
晚云道:“不必了,姑姑在施家艰难,施霜霜又是小姑子,您若是贸然开口责怪,难免会遭施家人埋怨。”
容鞍对着施夫人道:“妹妹,施霜霜之事你就且别再来说了,还是趁早劝她另嫁她人吧!”
施夫人见如此,只能叹气灰溜溜地离去。
施夫人走后,容鞍对着晚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父亲,就便是我的女儿。
日后若是再遇到此等委屈之事,不必相让。
陛下给你选了容家与秦家,也是想要你的家世无人可欺。
若是当了我容家的女儿还被旁人欺辱,就辜负了陛下这片心意了。”
晚云心存感激道:“是。”
回到朝霞院之中,晚云便累得不行。
骑了一日的马,腿疼得厉害。
陆景行进来时,见到晚云正躲在床幔之中一个人在涂抹着药,他问道:
“为何不让丫鬟给你涂药,你身边如今不是有六个贴身丫鬟了吗?”
晚云羞赧道:“伤在此处,哪里好意思让丫鬟帮忙涂药呢?”
陆景行从她手中拿过药,轻轻地用木板涂抹在她的伤口处,他蹙眉看着狰狞的磨伤道:“明日开始你不必再学骑马了。”
晚云轻声道:“夫君,可是若我在端午时不会击鞠,是不是很丢你的脸面?”
陆景行道:“这不是还有一个慕婉若吗?让她顶替你去击鞠即可,你只需出彩一次,日后再慢慢学。”
学骑马不像是学规矩,晚云学规矩学宫规学做账再累也不过是早些睡下而已。
骑马若是太过于激进,怕是会伤痕累累。
但击鞠的规矩已有百年,大齐重文重武,长安贵女大多也都会骑马射箭。
击鞠便是从开国之时就风靡的,渐渐得就有了宫中后妃也需得会击鞠的规矩。
晚云不会的确是说不过去,可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法子。
晚云震惊道:“你要让慕婉若顶替我去击鞠?你怎知她愿意帮我呢?
她上回说要将我带出宫去,我转头就将她还活着事告诉给了你,她怕是要恨死我了。”
陆景行看了一眼晚云道:“慕婉若的娘还在长安,由不得她不答应。”
晚云听到娘字,微微垂头。
陆景行见晚云神情不对,问着,“可是疼了?”
“嗯。”
陆景行索性不用木板,用指腹给她轻轻地上着药,“还疼吗?”
晚云摇摇头,抱紧了陆景行。
陆景行见她投怀送抱,便道:“今日不行,你都伤成这个模样了,不可再做夫妻……”
晚云问着陆景行道:“你娘对你很好吧?今日华阳说卫皇后当年马术极好,你的马术就是你爹娘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