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提熊胆我都忘了,张大哥去上头杀那个熊霸仓子去了?”
“张大哥?”赵军闻言一怔,目光从小外甥脸上挪开,抬头望向李宝玉时,脸上的笑容已然收敛,问道:“大裤裆啊?”
“对呀,就他呗,还能有谁啊?”李宝玉答的感觉很是理所当然。
赵军急忙问道:“杀哪个熊霸仓子啊?”
“就你没敢……”李宝玉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不对,忙把话一变,重新说道:“就咱俩下大皮夹子那山尖子翻过去,跳石塘里头那个。”
“你……”赵军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声音顿时抬高了八度,但一想怀里抱着的小外甥,又压低了声音,瞪着李宝玉,咬牙道:“你告诉他的?”
“啊!”李宝玉应了一句,点头道:“他还说呢,杀了有咱俩一份。”
听说有人会分自己熊胆,赵军脸上都不见笑模样,盯着李宝玉,忍不住将脏话脱口而出:“他杀?他拿鸡13毛杀啊?”
“他……他说要拿炸药崩。”李宝玉有些不明白了,要是别人,他可能会想,是不是舍不得熊胆让别人杀了去啊。
但是,李宝玉从小就跟在赵军身后,他相信赵军不是这种人。
可是他又不明白了,张援民想用炸药崩熊,这是很稳妥的事啊,赵军为何又会是这副表情?
就在李宝玉胡思乱想时,赵军已至炕前,忙把孩子递给了赵春,然后才对周建军说:“姐夫,赶紧带我上你们屯部,我要用电话。”
“啊?”周建军都懵了,这说好了要上山,这怎么又要上屯部打电话呢?
赵军见他不动,忙拽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姐夫快走,人命关天!”
周建军还是不明白,但一听人命关天,急忙就带着赵军出了家门。
李宝玉留在当场愣了几秒,慌忙地追了出去。
周建军带着赵军、李宝玉来在屯部,推门进去却见屯部里无人,而满屯子仅有的一部电话,正被一个木头盒子锁着。
这木头盒子一端有孔,可以穿过电话线,但整部电话机的机身都装在木头盒子里,不开锁就没办法拨号。
“小军,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
周建军又出屯部去找齐胜利,只留赵军、李宝玉在屋里,这偌大屯部电话机和几把枪以外,再无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枪和电话都被锁着,料也无人能偷、无人敢偷。
“哥哥,咋的了?”李宝玉感觉自己应该是犯错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向赵军询问。
赵军看了李宝玉一眼,想了想也不能怪他,便苦笑道:“宝玉啊,张大哥能不能过了今天这关,不好说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在二人说话时,周建军带着齐胜利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原来这屯部不是没人,齐胜利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但早晨米汤喝多了,就抽空出去上了个茅房。
刚从茅房出来,就被周建军给拉了回来。
赵军起身,对齐胜利道:“齐叔,有急事,用下电话。”
“没事,用吧。”齐胜利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来,钥匙圈使绳子系着,而绳子的另一头系着在齐胜利的裤带别上。
齐胜利把木头盒子打开,往赵军面前一推,赵军拿起来就依次按下了永安屯屯部的电话号码。
刚一接通,那边就有人接了,而且是赵国峰那熟悉的声音:“喂,谁呀。”
“赵叔,是我,赵军。”
“赵军啊,你不搁永胜屯呢么,又咋的了?”
“赵叔啊。”赵军来不及跟他废话,直接道:“你赶紧上张援民家,看看他在不在家。”
“啊?”那头赵国峰一愣,心想你小子怎么天天指使我呢,但嘴上却说:“他不在家,我今天来屯部时候看见他和陈大赖往屯东头去了。”
说到此处,赵国峰还停顿了一秒,又道:“好像是上山去了吧。”
赵军忙问:“走多半天了?”
“走……好像有半个多小时了。”
赵军无奈,想了一下忙道:“那赵叔你赶紧上我家,找我爸……”
赵军的话还未说完,却又被赵国峰打断了,赵国峰透过屯部那挂满冰霜花的窗户往外瞅了一眼,道:“你爸也不在家啊。”
“我爸又干啥去了?”赵军满心的无语,心想难道自己老爹又组织人马上山打那猪神去了?
“不知道啊。”赵国峰道:“我刚看着林祥顺开车过去,你爸搁车上坐着呢。”
“刚……”赵军抓住了赵国峰话语中的关键,忙道:“过去多半天了?”
“刚过去啊。”
赵军忙道:“赵叔啊,你赶紧去撵我爸,让他回来,我有急事跟他说。”
“你这孩子,你有啥急事也不行啊。”赵国峰没好气地道:“我能撵上汽车吗?”
赵军:“……”
一瞬间,赵军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这屯子里住的都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