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华人,都在同胞经理的核算下,成为了负债累累的奴工。
干了一年活,还要倒欠钱。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从1700年到1820年,这是邦加的常态——几乎没有一个华人劳工,可以拿着工资回家,完成买地娶媳妇的梦想。
相反,从刚来时候的自由劳工,混了三五年,就混成了倒欠公司一大笔钱的债务奴工。
伙食费得扣吧?凭什么伙食费这么贵?看看外面拿着火枪的公司枪手,谁有疑问,那些公司枪手会告诉你为什么。
赚了钱了,来赌两局吧?搏一搏,银元变金饼。不赌?你是不给经理面子啊,明天哪个矿道有塌方的危险,你就去吧。
鸦片馆,来享受享受;妓馆,来放松放松。
不管是赌场、鸦片馆,还是妓馆,都是公司产业,内部货币,完全可以流通,这倒是童叟无欺。
如果这样下去,居然还能拿到钱?那还有最后一招:账本。
来锡矿干活的,有几个认字的?账本一抖,伙食费和平时消费都是记账的,你要是能把一分钱拿走,这管账的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三五年下来,“tiko”拍拍矿工的肩膀,告诉矿工倒欠了公司一大笔钱,准备干到死还账吧。
在大顺的舰队即将抵达邦加的时候,邦加的矿工正在酝酿一场起义。当他们看到大顺的官员和他们的“tiko”在码头其乐融融的时候,一句“蓝狗子”骂出口,也就理所当然了。
“有人走漏了风声?这是tiko们找了朝廷来镇压?”
看着码头上的朝廷军队,带头的矿工恨恨地骂了一句,心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