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河道的。南边历经600年,已经被抬的太高了,已经不可能走南边了。
而没有河道的黄河,要自己漫灌,自己找河道。这个过程,可能要五年、十年。
甚至可以,能让山东的人口,直接变成负增长。
但如同后世那个“氦闪”的故事。
当黄河决口之后再去赈灾,那是行善。
而在黄河决口之前,就去盘黄河,搞无人区河道,那就是作恶。
这个事儿,皇帝可以办,但皇帝不想办。
因为皇帝只要不傻,就不会干这件事,成本高不,而且收益低。
远比黄河决口之后再解决,成本要高、收益也低。
大臣若要办,但凡朝中有党、有派系,就没人会做这件事。
这等于是自己往身上抹屎。
官小了,做不了。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而是一个涉及叁省、波及上千万人口的大事。
还要系统地考虑盐运、城市、迁民、镇压、工商、水利工程、灌溉、农业等等一系列的事。
官大了,不敢做。
这件事谁做,谁遗臭万年。
太子很聪明,要做事,选了汉口。因为太子要是敢干这件事,这个太子多半也当到头了。
刘钰没要做,但他他在枢密院已经闲的吊疼了,对印度和欧洲的战争,庙算已定了结局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皇帝才诧异。
不是诧异别的,是诧异刘钰为什么要这么做?
刨除掉为了百姓这个答桉之后,皇帝只能认为,刘钰是绝望了想要政治自杀,或者是困在轮回之悲中出不来了。
甚至,更像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举动:反正我也活不成,不如死前干点啥。
至少,皇帝是这么看的。
但实际上,除却最基本的原因外,刘钰只是感觉,当铁路修好和此时大顺的情况下,山东的农民起义、百姓反抗,都是白白送命,连为王前驱扰乱朝廷、直接崩溃朝政的可能都没有了。
因为运河、粮税、漕米等的改变,这里已然不能产生重大的影响了。
既如此,何必叫人将来白白牺牲?
如果不要白白牺牲,何不除了不叫人白白牺牲之外,再趁机干点啥,继续趁机打一打日后的经济基础?
至于什么寻死、破罐破摔、负气自杀之类的想法,倒真是和刘钰一点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