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子天气的变化,成为一堆废墟吧?”
“更不该过上一二百年,人家的战船横行大海之上,在我们家门口上摆上几十门大炮,便能耀武扬威的行事吧?”
“这一次,你也看见了,咱们的第一兵团与伪明的鏖战,竟然在关键时刻去买西洋蛮夷的火器,参与决战,这说明什么?我们已经从本质上落后了。”
“这片古老的土地,若不革新,若不翻身,就要挨打了。”
左学士微微叹了口气,他几度想言,却几度闭口不语。
“刘青山也好,红娘子也罢,在你们看来有所区别,但是在孤看来,实际上是一体的,孤有朝一日,是要他们替孤镇守新开拓的疆土,实打实的实封的。疆土打下来,终究是要有人去镇守的,不是吗?”
楚行终于说了实话。“但这种话,孤能在外面说吗?说出来,不可笑吗?眼下连身后叛乱都未平。而且实封有没有效,对不对,孤也真不知道,可这些事,既然想到了,总得有些想法吧?”
左懋泰终于勉强开口:“官家有雄心壮志……”
“孤不是有雄心壮志,而是如今世界已经不是早些年孤零零的碎片,世界强国如林,都在迅速的崛起,咱们再想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享受天朝上国的美梦不行了。”
“祖宗开拓了神州疆土几千年来,咱们这些做儿孙的,竟然守不住脚趾,甚至隔三差五连河套之地都丢了,西域都能乱成一锅粥,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从有宋一朝开始,我汉家的江山怎么就一日不如一日!”
“我楚行,虽然出身山匪,为天下不知道多少豪杰耻笑!但我楚行就是知道一个道理,我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最强!我当寨主,我便要做大山之上最强的大寨主!我若为王,我就必须是天下最强的王!我若是称帝,这天下阳光所能抵达的地方,就必须有我大乾的旗帜飘扬!”
“这是孤活下去的信仰!”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左懋泰面色微变,但还是勉力相对:“但还是要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孤知道!”楚行当即回首。“但孤以西域、交趾这些地方为限,尝试袭爵,便是不妥,但总不能说是无端闹事吧?”
左懋泰无奈点了下头:“虽说臣觉得确实有些远,也未必妥当,但若事出有因,却也未必不可尝试讨论。”
“可还是那句话。”楚行忽然回头盯住了对方。“这种东西说不出来的……说出来显得就太丢人了,眼下伪明派出十几万兵,咱们君臣就险些连社稷都丢了。左懋泰,你读过的书多,也是明事理的,你知道,孤所言,着实有些好高骛远,但你能陪我去实现,不是吗?”
左懋泰沉默了一下,楚行也不再言语,君臣二人在满是牌位的神像之后对视许久。
而终于左大学士,拱手相对,“此役过后,大王收拾好山东,回到扬州府,是不是要改变当下的状态,将各路重臣召唤到京师,重新掌握权柄?”
“是。”楚行负手而立,对着对方,干脆至极。
“是不是平灭叛乱之后,要将现有的义勇军整合入正规军?”
“是!”
“是不是要改变儒家一家独大的局面,振奋新学?”
“是!”
“是不是要朝中俱为一体,为大王如臂使指,履行新政?”
“是!”楚行依旧干脆。
“如此,臣明白了。”左懋泰正色俯首。“臣愿请辞让贤。”
楚行神色复杂的看着左懋泰,终究是负手而立,长叹一声说道:“替孤在山东、凤阳做好授田一事,再以病请辞吧。咱们君臣要有始有终。而且咱们君臣,从功从德,也都配得上有始有终。”
“臣省得。”左懋泰面色如常,拱手相对。
楚行点点头,复又主动相对:“可还有疑问?”
“有一问,有一议。”左懋泰稍一思索,便主动相对。
“说来。”
“大王,臣冒昧,赵学士如何?”
“赵汝才功劳卓著,当为内阁中流砥柱。”楚行没有丝毫犹豫。
左懋泰当即释然,旋即又拱手行礼,“那便好,臣还有一语,臣早年在京师游历时,曾见过吴三桂,此人头有反骨,不堪大用!”
楚行怔了一下,并不做声,直接转身出去,而左学士也不再多言,直接随之而去。
但当二人转出神像,走过堂前,推开大门,将要出去的时候,左懋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复又抢在楚行踏出门槛那一刻之前拱手相对:“大王!”
“什么?”楚行诧异驻足。
“臣今日所言,俱不是开玩笑,而是肺腑之言。”在远处台阶下众臣的诧异目光中,左懋泰一揖到底。“大王之行,大王之气度,皆有汉高祖、明太祖之威德,但还请将来大王不要学汉高祖、明太祖绝君臣之义,这不止是对臣工的有始有终,也是对自己有始有终。”
“孤绝不忘左学士今日之语。”楚行沉默片刻,却是肃然应声。
楚行的内心其实非常不理解,为何就是一个袭爵的事情,左懋泰非要跟自己分道扬镳。
但是却也知道,读书人内心总该有些他们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