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跟随在赫连晔,忽然迎面走过来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他怕对方会撞到自家殿下,于是往前了一点,准备帮赫连晔挡去那人。
赫连晔侧身,避开月生的靠近,视线落在低着头神经兮兮走过去的小姑娘。
月生知道自家殿下最讨厌脏兮兮的人靠近自己,于是在那个小女孩过去之后,他连忙紧张地看向自己的殿下。
“那小女孩没长眼,殿下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他的声音被赫连晔打断,听得自家殿下说:“不过就是一个孩子罢了,有什么好计较的!回吧!”
月生松了一口气,想不到啊,他家殿下居然也有不将就的一次。
“小小姐,您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不如今日奴婢替您去守着夫人吧。”
湘语心疼极了,她家小小姐自从离开了将军府,就一病半月,好容易病消了些,却又在冰雪天去外边受了惊吓。
慕容氏受不住一连串的打击,紧接着病倒了,云音撑着一口气,就是不肯松懈,接下来的生计,骤然砸在她的肩上。云音自己不说,可明眼人谁看不出她的劳累。
“你去休息吧,我还挺得住,明早你替我备好一些厚一点的衣服,我要出去一趟。”
自云家踢她出云家的事情那天起,外面风波稍减,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云家的小小姐已经死在了之前的那一次事件里。
可云音却知道,这才是她应该动手的机会。
慕容氏夜里烧了起来,云音守在身边照顾她。
朦胧间,慕容氏看见守在床边的云音,不禁的感从中来,“音儿,是母亲没用,你有事便去
做,不用但心母亲。”
知女莫若母、慕容氏早看出云音有心事,却一只没有点明。
三日前,云音与她说了和云家那边的事情之后,云音虽心急,却不似她这般慌了手脚,不知所措,总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既能说出这次的云家这场劫难,必然也有了解决办法。
慕容氏觉得是自己绊住了云音的脚步,自责之下,又止不住地伤感起来。
她只是一个寻常妇人,如何应对得了这样的局面,如令竟还要依靠自己的女儿。
“母亲安心养病,女儿明日需得出去一趟,母亲在家好生休养等女儿回来。”
云音给慕容氏掖好被角,待慕容氏睡过去之后,才和衣靠着软榻小憩。虽是睡着,但她手中仍然紧握着一枚玉佩。
不到天亮,云音就离开了暂时租住的房子,驾着车去了清平坊的一家小饭馆。天色太早,饭馆还没有开业,云音叫马车停在了后门,下了车到门前,一下一下极有节奏地敲门。
“谁呀!谁呀!大早上的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院里有人喊了一句,云音权当没有听到,仍然不急不缓地敲着门。
院里的人声压了下去,而后便有人脚步匆匆走了过来打开门把云音迎了进去。
“这位姑娘是……”
“我要见张宇豪张大人,还有唐满玉唐大人。”
云音拿出一枚用丝帕包着的玉佩,突然一用力将玉佩砸在地上,玉佩碎了一地,她从破碎的玉渣里翻出了一块薄薄的小木牌,交到了饭馆掌柜的手里。
饭馆掌柜弓腰接过木牌拿在手上好生检查之后,才恭敬还回去,“小姐且稍作等候,小人这就去请两位大人。”
云音被请进了屋里,捧着热茶神游天外。
那日事发突然,她吞下了那张纸条之后,刚好碰到前面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在路过对方身边的时候,便悄悄塞给她了一枚玉佩,还告诉她如有需要可以到这里来联系两位朝中大臣。
在听到这两位大臣的姓名之时,云音就知道,这件事一直都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
因为张宇豪和唐满玉两个人,就是当时帮助叶丞相叶昭和洗脱嫌疑的人!
整件事里,唯一遭受毁灭的,只有张家,家破,人亡
不知过了多久,云音放下已经凉透了的茶水,起身向外走去。
“小姐,张大人和唐大人来了,就在外间等着小姐呢。”
掌柜的轻轻推开房门,待云音进了屋去,又无声地退了出去。
“张大人,唐大人。”
“你是谁?是你找我们?为何要找我们?”
张宇豪人如其名,见来人竟是个小姑娘,还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顿时急了眼。
“我前几日得了二皇子殿下的命令,前来协助两位大人,为张家与唐家洗清冤屈。”
云音挪着步子到堂中,将手里的小木牌放在张宇豪手边的桌子上。
“胡闹!简直胡闹!这么大的事,竞然叫一个十几岁的女娃来!这……这简直胡闹啊!”
张宇豪扫了一眼桌上的木牌,变得更加生气,原因无他,只因桌上的木牌确实是二皇子赫连晔的手信。
唐满玉比张宇豪冷静些,压着张宇豪坐到位子上,又把木牌推回到云音的面前,“小姑娘英怪,只是二殿下可有交代你什么话,要带给老臣的?”
云音摇头,“事发突然,二殿下只说我可以来些寻两位大人,并未交代其他事宜。”
这下连唐满玉也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