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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她敬称都不用就算了,居然还想让他抱她过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内务府从前是怎样苛待你了?”好轻。
燕绥的手臂越过她的腿弯,轻而易举地就把郁初抱了起来,步履稳健地往床榻上走。
“他们送来的饭菜都好难吃。”
郁初在燕绥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懒懒地打着呵欠,“不想吃。”
“……”
燕绥正打算把郁初放下,他一低头,就与她弯着的笑眼对上,她像是一只高贵的猫,微微仰着下颌道:“以前没得选,现在,可以了。”
不得不说……
他与她的想法是一致的。
他谋划大局,步步为营,登上现在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而不是再受制于人。
可是……
燕绥忽然又感觉他在一点点的,亲自送上自己的把柄。
在燕绥愣神之际,郁初柔软的唇瓣温柔地亲了亲他的下颚,声音像是带着小钩子,惑人心神。
“所以……我选择了陛下。”
选择了他?
宋丞相今日感到格外的紧张,他连夜收到女儿传出的书信,准备在朝堂上劝诫燕绥专宠后妃会有怎样的弊处。
可他还没上奏,就发现从上朝开始,燕绥就一直盯着他的方向,目光未有移开。
看得宋丞相背后冷汗直冒。
他要是开口参奏,怕不就是在给燕绥送人头。
要是不提,先不说德妃在后宫中要一生孤冷,得不到君王宠爱。他送宝贝女儿进宫,半点好处没捞着,宋丞相又是极为不甘的。
燕绥独宠一位郁妃,这事乍一听,是件坏事。
但转念一想,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明他们陛下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七情六欲,那么如此,便是有窍穴可以攻破的。
“陛下!”
宋丞相斗胆上前一步,手持芴板道:“听闻陛下最近诏封了李旋遗女——李郁初,从贵人直升至妃位,前朝从未有过此事,实乃于理不合,还望陛下三思。”
一整个早朝,燕绥都在走神。
被宋丞相这么一打岔,燕绥把那些混乱的思绪抛开,越想越有些恼羞成怒,干脆就把这怒火转移到了宋丞相身上。
“宋丞相可是过了花甲之年,已有五年了?”
宋丞相不知燕绥为何突然问起他的年龄,低头应道:“是。”
“既然已过耳顺之年如此久了,宋丞相的消息怎还如此灵通?这丞相府与燕王宫可还隔着两条街,丞相莫不是有顺风耳?”
燕绥懒懒地撑着侧脸,玉旒后的脸庞俊美深邃。
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却顿时吓得宋丞相下跪求情道:“老臣只是关心陛下,关心国事,不敢有半点私心啊!”
“不敢有私心?”
燕绥扫过刚才宋丞相参奏时,同样蠢蠢欲动的一群臣子,冷笑一声道:“我看你们这私心,足以蛇吞象。”
要是三年前,他们断然不会把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傀儡皇帝放在眼里。
可到了现在,哪还敢有人忤逆他。
他是大燕的王,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