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要不要她送他去枕眠?
长睡不起的那种。
大概是郁初太过目光灼灼,燕绥好似感到了如芒在背。燕绥转过身,却又只看见跪坐在案几后的美人端庄娉婷,朝着他露出温雅姣好的笑容。
燕绥怀疑只是自己神经质,但他的直觉又让他哪都觉得奇怪,索性道:“郁妃夜里可是怕黑?”
郁初在德妃生辰宴上拿了此事做由头,现下燕绥问她,就算是郁初不怕,她也得怯怯点头道:“是。”
郁初以为燕绥忽受上天感召,有了良心,没想到他只是一甩衣袖,转过身,冷哼一声道:“那郁妃最好不要做什么亏心事。比如,在暗地里腹诽孤。”
郁初:“……”
暴君他果然是没有心的!
燕绥入了帷帐里,没安排郁初到底睡哪。但很显然,除了跟他睡同一张床以外,她就算是想睡地下,亦或是睁眼到天亮,燕绥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郁初很自觉地走到旁边的软榻,和衣而卧。
不过燕绥的寝殿过于宽敞,郁初总感觉四处漏风。
加上最近夜里翻风,郁初并不想把自己弄生病了。
于是时不时…时不时……燕绥就能听见一声娇弱的咳嗽声响起,就像是躲在角落里被冻坏了的可怜小猫。
燕绥翻了一个身,试图用被子盖过头顶来阻隔这道声音。
可郁初每咳一声,那猫爪子就像是在燕绥的心上挠一下,让燕绥完全夜不能寐,不能就这样听之、放之、任之。
燕绥起了身。
郁初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向她靠近,她谨慎的保持着装睡的模样,然后发现身上被扔了一件外袍。
郁初睁开眼睛,正巧就跟燕绥对上目光。
燕绥没料到自己会被抓包,短暂的失神了一瞬,恶声恶气的道:“孤不是在关心你,是你太吵了。孤既然给了你衣服,便不许生病了。”
他这是什么小孩子的逻辑?
难道是换人了吗?
而且……他给她盖的是龙、袍!
他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燕绥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
左右不过是一件衣服,龙不龙袍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燕绥不可能把自己的被子分她一半。
感受到郁初炙热的视线再次落在脸上,燕绥面上微热,他不再多停留,提步又回去了。
走到一半,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软软的“谢陛下~”,燕绥刚还感到恼羞成怒的难堪,都换成了唇角上扬的弧度。
看来,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还是很懂事,很知感恩的。
燕绥觉得,以后可以对她好一点。
郁初不会被燕绥的小恩小惠收买,在她心里,燕绥还是那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偶尔,看燕绥顺眼了,她也可以陪他演一出夫妻恩爱的戏码。
燕绥上早朝实在是起得太早了。他一个人醒了起来还不算,还过来把郁初推醒了。
郁初也是有起床气的。
她刚想盖住脑袋,身上盖着的袍子就被燕绥直接拎了起来。
郁初杀气腾腾的睁开眼睛。
燕绥默了几秒,对视的目光里有些恍惚,他故作镇定地拢上了衣袍,改口道:“你去床上睡。被人瞧见,这戏就演不成了。”
“……”
郁初盯着他看了几眼,突然伸出手道:“抱。”
“不然我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