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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1 / 2)

“砰”的一声,是瓷枕落地的声音。

“殿下又做噩梦了?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隔间的另一张床上,被惊醒的翡翠紧张地问。

谢若昭单手扶额,倚在床边,良久才忘掉了梦中的血腥画面:“不用,直接起吧。”

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睡得安稳了,谢若昭打算让忙碌驱散心中的恐惧。

“我们今天去云溪村看看。”她看着忙碌的翡翠道。

而知道谢若昭要去巡视云溪村后,徐王妃竟是难得主动见了她一面。

“寒冬腊月的,那云溪村的工事早就停了,昭儿你又何必亲自跑一趟,”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徐王妃还是将准备好的暖手炉塞到了谢若昭手里,“我听恺之说你畏寒,改明儿叫城里有名的马大夫过来看看。虽然比不得御医,但乡野医生也是有些不外传的本事的。”

谢若昭红着脸点点头,她还不习惯徐王妃对自己的称呼。就像她之前所说,昭儿昭儿,听着像喊孩子的。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谢若昭一番,徐王妃皱眉道:“下人是怎么伺候的,怎么穿的这么少?”

一旁的珍珠吓了一跳,刚想上前就被谢若昭制止了:“是我想着在家里就先不穿那么多了,抗寒是练出来的,等适应适应就好了。”

谢若昭这话说得认真,徐王妃听着却笑了出来:“瞎说,这哪是练出来的?马上就要走了,还不再加些衣服?”

说话间,玛瑙就匆匆跑过来送斗篷了。

自从上次谢若昭表露了对白狐毛的喜爱之后,送到院子里的斗篷皮毛就都以白色为主。这次的斗篷同样是白狐毛,只不过比上次的更大也更漂亮。

徐王妃看到谢若昭身上的白狐毛,眼神闪烁,最后竟是无奈地笑了笑:“我说最近恺之送过来的毛皮怎么颜色多了不少却唯独没有白色呢,原来竟是都给了自己的媳妇。”

谢若昭瞬间头大,这不是丧命的婆媳题吗?就在她纠结着如何回话的时候,徐王妃却是温柔地替她理了理斗篷。

“我当初嫁到王府没多久,王爷就上了战场。因为心虚,王爷回来的时候是带了几车的皮毛首饰,”徐王妃回忆往昔,释然地笑了,“恺之终究还是遗传了王爷为数不多的优点。”

不过徐王妃没有说的是,在收到王爷礼物的第二天,她就被老夫人叫过去立规矩了。也是这样的天气,她硬是在冰冷的祠堂跪了半宿,要不是忠心的嬷嬷去给王爷报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徐王妃心里冷笑,即使这样她的膝盖还是落下了毛病,每到阴雨天都针刺般疼。也就是那时候,她发誓,绝不会成为第二个恶婆婆。

更何况她是妙君的女儿,徐王妃看着谢若昭的眼神愈发柔和:“既然要去就赶早,越到晚上天越冷,早点回来还能吃一口热饭。”

一月末,漠北的雪下得极大,从马车往外望去,阳光下的雪白晃得人眼睛疼。

不用再在徐王妃面前装镇定了,谢若昭放松身体靠在软垫上,尝试着闭上眼睛却发现怎么也忘不了李宏杰那泛着血丝的双眼。

像是蛛网一样,从瞳孔开始蔓延,覆盖了大半的眼白。还有那铁锈味,谢若昭闻了闻袖子,明明已经过了好几天,她却觉得周身仍环绕着盖都盖不掉的血腥味。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会毫不犹豫选择咬舌自尽?是对那背后的人忠心耿耿还是因为愧疚羞愧?谢若昭不得而知,不过她更倾向于前一种。她历来的观点就是如此,罪行已经犯下,伤害已经造成,迟来的愧疚一文不值。

“殿下,”发现谢若昭的手在颤抖,珍珠吓了一跳,“殿下,天这么冷,我们今天先回去吧。等春天再去云溪村看看也不迟。”

双手紧握,压下了对死亡的恐惧,谢若昭舒了一口气:“不,就今天。”

珍珠见劝不了,只能又拿了一件斗篷盖在谢若昭身上。

所幸云溪村的地理位置还算不上太过偏僻,只一会的功夫就到了。

刚下车,谢若昭便看到了等在马车前的张平治和丁秉钧。

虽然站在一起,但他们的穿着打扮却是天差地别。不知道是不是从军的都不怕冷,张平治只穿了薄薄一件棉衣。而丁秉钧则披着一件极为显眼的金黄色貂毛斗篷,腰间还系着一个墨绿的玉佩。

不等两人行礼寒暄,谢若昭直入主题:“那位老人呢?”

是的,她大冬天跑到云溪村不是为了检查工程进度,更重要的是为了见一个人。

“在屋里好生伺候着呢,”丁秉钧颇为无奈地说,“说是在见到殿下前都不会走。”

这在云溪村住的不是士兵就是忙着干活的农民,根本没几个在乎居住条件的。那老妇人年纪大了,再加上枯瘦得可怕,他们本想把老妇人送到城里休息诊治,谁知道老人却是怎么也不肯走。

不敢对老人动粗,便只能临时收拾出一间还说得过去的屋子,派人伺候着了。

“属下已经查过了,柳氏确实是云溪村村长时宗仁的母亲。”张平治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道。

看着在一片雪白中的黑色瓦房,谢若昭有些迟疑:“那位老人家就在这里面?”

老人的身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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