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殿下。”
酒樽送到了谢灼的面前,谢灼勾了勾唇,并未直接饮下,只是用那双秾丽深邃的眸子紧紧看着她。
危吟眉手心出了汗,偏过脸去,搁下了酒樽,用娇怯掩饰身上的慌张。
谢灼的指尖轻敲了桌案两下,那声音听在危吟眉耳中,犹如催命符一般。
危吟眉站起身来,朱红轻纱的裙裾拂过他的玄袍,有一角衣料洒在他的大腿上,危吟眉顺势慢慢坐上他的腿。
她双手环绕住他的脖颈,衣袖下滑,露出纤细的一截手腕。
谢灼抬眸,看到她水波潋滟眸子里起了几分波痕,他臂弯搂住她纤纤的腰肢。
危吟眉轻声道:“侧殿门还没有关。”
谢灼却道:“月信在吗?”
危吟眉咬着下唇:“尚未来。”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几口,将酒樽送到他面前,谢灼盯了她片刻,唇瓣覆上她在酒樽边缘留下润泽口脂的地方。
危吟眉看着这一幕,心跳轻轻加快。
待他饮下后,她又拿起他的酒樽,倒了一盏酒。
危吟眉柔弱无骨倒在他的怀里,将杯盏送到他面前,轻声唤:“殿下?”
谢灼倾下脸来吻她,危吟眉被他索吻了会,主动地去回应他的唇。
哪料到,这一下引得他用力,吻得比起以往都深,厮磨着她的唇,逼着她发出了几分令人耳红的颤音。
她借机往他酒盏下药。
她知晓谢灼疑心甚重,不敢下到酒水中,只将药粉抹到了他的酒盏边沿。
用的是此前他给她,来防备裴家七郎的迷药。
危吟眉行事匆忙,指尖颤抖,害怕叫谢灼发现,见倒药粉时药不慎都洒了一半,连忙捧起酒樽送到他面前。
她呼吸还紊乱着,娇滴滴唤一声:“殿下。”
一盏饮下,谢灼抬起手,滚烫的指腹抚摸她雪白的面颊,贴着她耳朵说话,气息撩拨着她的耳垂,夸她今夜妆得格外动人。
危吟眉脸颊发烫,躲开他的呼吸,慌张得心快跳出胸膛。
他另一只手摄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折,酒盏便顺着女郎手腕无力地滑下。
“哐当”一声,酒盏砸在地面上。
洒湿了一片衣襟朱红的纱裙被酒水微透,最里头的一件衣裳是菡萏荷花绣纹,缠枝荷梗蔓延,烘托出莲蓬果实。
从谢灼的角度,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小衣的绣纹上。
危吟眉视线不住地颤抖,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将绣纹贴到他面前。
谢灼道:“尚宫局女绣工比起此前似乎更出色了。”
谢灼双手扶住她的腰,危吟眉感受到他的呼吸洒在颈间,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她抱紧了他的脑袋,恍惚间听到外头有什么说话声,并未在意,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宫人吵着什么九公主你不能进去。
危吟眉微微蹙眉,朝外殿看去,这次吵闹声越发大。
“我要去见我哥哥,今日是他的生辰,我怎么不能进去?”
是九公主的说话声。
危吟眉看到帘帐之后,九公主的身影落若隐若现,似要出来,急急推搡了谢灼一下,而谢灼面颊还埋在她身前,她仓促地提醒他,他妹妹来了。
可还是迟了,小姑娘拉开帘帐,立在门槛边,怔忡地看着他二人。
“皇兄?你们在做什么?”
危吟眉衣襟微微敞开,一侧的玉肩露在外头,抬头与谢婉对视一眼。
九公主朝内走了一步,面色苍白:“姐姐,你和我皇兄在做什么”
危吟眉指甲掐着谢灼的衣襟,想着如何与她解释,小姑娘已扭头先跑了出去。
承喜从外赶来,看到九公主跑出去,连忙去追,走了几步,又回来不忘替危吟眉将殿门给阖上。
在殿门阖上的瞬间,危吟眉轻拍了拍谢灼的后颈。
身前人没有反应。
危吟眉又颤着声音唤道:“谢灼?”
依旧无人回答。
危吟眉从他身上下来,谢灼身子一软,无力俯趴在桌案上
危吟眉抬手轻推了谢灼肩膀一下,男人一动不动,就静静趴在那里,仿若晕了过去。
看着这一幕,危吟眉心如鼓跳,匆忙穿好衣裙。
她绕开谢灼的身子,快步走到门边,轻推开一条缝。
承喜将宫人都支了出去。大殿静悄悄的,不见一个宫人。
危吟眉回到侧殿,褪下身上潮湿的宫裙,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裙,等了一会,终于等到承喜回来,推门而出,示意他带自己下密道。
承喜始料未及,诧异地看内殿一眼:“娘娘今夜就走?”
危吟眉将剩下的迷药药包塞到他手里,“我与你已经谋划了多日,今夜没有宵禁,便是最好的出宫时机。谢灼服了迷药,昏了过去,少说得三四个时辰才会醒来。”
危吟眉迈出门槛:“现在就离开。”
她催得急促,承喜来不及细想,望向紧阖的大殿门,道:“奴婢去吩咐外头宫人,无论今夜发生何事,都不许进来打扰殿下与娘娘。”
危吟眉点了点头,在承喜出去办事的同时,她也转身回到了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