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他的画面。
南方的流匪迟迟未曾平定,他派了大臣前去安抚招安,那群废物什么都做不成,导致匪乱愈演愈严重。
今日事端爆发,谢灼得知后,直接对他道了一句,陛下德难配位,连这点事都压不下去,不如早日从皇位上下去。
谢启自知理亏,也不敢顶撞,毕竟还得倚靠摄政王手下的将领去镇压匪兵,但心里那股郁结之气一直积压在胸膛深处,久久不能平复下去。
不止此事不顺心,谢启后院更是着了火。
他听太后身边的人传话,道是太后给危吟眉物色郎君,物色到了裴御史身上。
若说谢启最依赖的心腹臣子,裴御史第一谁敢第二,他是打心里敬仰这个表哥。
可谁知这一个两个男人,都和危吟眉纠缠不清,谢启深深厌恶危吟眉的浪荡,什么男人都照收不误。
索性他也睡不着,望一眼窗外道:“走吧,去椒房殿。”
安公公睁大眼睛,“殿下,这么晚了……”
谢启道:“朕下旨废了后,却至今还没有见过皇后一面,你说她生性胆小,被母后逼着和男人同房,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
不待安公公回话,谢启已经拿了厚袄以及披风往外走。
未央宫是皇城最大的宫群,四周散落宫群如星盘,呈现众星拱月之势,其中皇帝的寝宫与皇后的椒房殿相距不过百丈。
出未央宫,走一盏茶的路,便到了椒房殿。
此刻的椒房殿中,黢黑一片。危吟眉卧在榻上,翻动了一下身子。
谢灼察觉到身侧人的动静,问:“睡不着吗?”
女郎手撑起身子,忐忑地开口:“我还是更习惯睡在外头,能与摄政王换一换吗?”
谢灼眼皮搭着,并未回话。半晌,危吟眉听不到他的回应,重新卧了下去。
“换吧。”他口中淡淡吐出一句。
危吟眉自知事多,连忙从榻上爬起来,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不惊动他。
谢灼撩起眼帘,便见女郎俯身而来,她浓郁的长发飘散下来,有几绺直接落在他面颊上,发丝拂动。
谢灼偏开了脸,正要起身,恰在此刻,外面承喜突然扬起声音,像是在为殿内二人通风报信。
“娘娘,陛下来了——”
随即一阵拍门声响起。
“圣驾到!”
危吟眉惊讶地朝帘子望去,双臂一软,整个人倾下身来,倒入了谢灼的怀抱中。
她的长发洒入谢灼颈间,身前也深深埋进他面颊上。
女郎身上的香气,浓烈且软绵,顷刻溢满了谢灼的鼻尖。
他抬起手臂,抱住女郎的腰肢,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了一点,与危吟眉对视一眼。
敲门声又“笃笃”响了两下,伴随着承喜去开门,“吱呀”声传来,有几人走进了大殿。
少帝进来得如此快,快到危吟眉根本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衣裳。
她刚捞起被褥坐到床边沿一会工夫,少帝已经掀开帘子入内。
“皇后的寝殿怎么一个宫人也没有,就留了个宦官在外头?”
谢启进来后,望了一眼已经熄灭的炭炉,又抬起头朝内望去。
殿内没点一盏灯,唯有皎洁的月色照亮了屋子。
金绡帘帐晃动,透出女郎旖旎朦胧的身影,虽然隔着一层纱,看不太真切,却多了一分雾里看花之感。
危吟眉的美,谢启从来不否认。
他开口道:“皇后,朕今夜来看看你。”
床幔之后,传来一道柔婉的声音:“陛下来看臣妾做什么,从臣妾在未央宫与陛下争执那日起,臣妾便已经成了废后,与陛下断无半点干系。”
危吟眉一边端端正正坐着说话,一边手在身后摸索被子。
谢灼看着她的动作,正要将被子递给她,便被她捞起的被子给盖住了脸。
她竟将他闷在被子之中。
少帝看不清帐子内发生的一切,只看得到皇后手动了下,随后捞起被子盖住了什么,被褥的线条蜿蜒起伏。
他走近了一步,危吟眉出声道:“陛下来找臣妾有何事?”
谢启的脚步停了下来,危吟眉尚未松懈下来,低头便瞧见了自己脚边摆放着一双男人的鞋履。那是谢灼的鞋子。
她旋即看向一侧的衣架,谢灼的狐裘正堂而皇之地搭在那里,盖在危吟眉的衣裙之上。
寝殿里处处都是谢灼的痕迹,少帝只要再驻足待上一会,一定能察觉到蛛丝马迹。
危吟眉心怦怦直跳,鼻尖渗出了细汗,做贼心虚之感在心中蔓延,心道不能再让少帝在寝宫中。
偏偏谢启一点都不急,没有丝毫要走的迹象。
“朕今夜来,是想看看你最近过得如何。顺便告知你一句,明夜除夕宫宴,你既然是废后,便不用出席了。”
“陛下来就是为了这事?”
“是,以后这类事朕身边自有叶婕妤陪着。”
从来这种场合,陪伴在皇帝身边都是皇后。谢启特地来与她说,明显是带了羞辱的意味。
危吟眉握紧了手心,声音依旧温柔:“陛下严令臣妾参加宫宴,可届时太后见臣妾不在,也会派人来